第二天,檀道济找来了心腹高进之,薛彤,对他们传达了谢晦的意思,薛彤脸色大变,不知道如何是好。高进之则是从容不迫地问道:“檀公是想学曹操还是霍光,如果檀公想学霍光,那就废了他,如果檀公想学曹操那就不要。”檀道济望着他问道:“怎么讲?”高进之,“霍光废昏立明,不存私心,所以万人称颂,但是曹操,扶持弱主,不废,其实是私下里准备招揽实力,培植自己的党羽。你想辅助大宋,如果皇帝不废,琅琊王不登基,那么这天下早晚不是大宋的。所以,为国,必须废。但你想自立,则不能废,逢昏庸的天子在位,您正可以乘此机会收买人心,招揽心腹之人,那到时候这皇帝的位子还不就是你的么?”这时,高进之手握佩刀快步走到营帐前,审视着众人说道:“今日之事,诸位如有二心,我必杀之。”众将纷纷不做言语。
这时,檀道济突然跪下,仰天大喊:“今日之事乃全为江山社稷,武皇帝您在天上看着,若我檀道济有贰心,必遭天谴!”高进之随即又说道:“不过檀公,这个头,您万万不可带,只能附议,以恐日后……”檀道济点了点头:“明白了。”
当天晚上,檀道济进入皇宫,与谢晦一起下榻在偏殿,晚上谢晦兴奋地睡不着觉,倒是檀道济镇定自若,安然入睡。
景平二年(公元424年)五月二十五日,徐羡之,傅亮等人发动政变,杀死少帝刘义符,最终议定改立宜都王刘义隆为帝。七月,流动政府百官悉数到达江陵。然而刘义隆被突如其来的政变惊了一跳,反复推辞不去,经过一番交涉,七月十五日,时年18岁的宜都王刘义隆终于乘船东下了。回到建康后,徐羡之问道傅亮:“皇上像哪位天子?”傅亮叹口气道:“司马师,司马昭一样的帝王。”徐羡之:“那,那,那他应该能饶了我们么?”傅亮接着叹气:“不一定啊。”
景平二年(公元424年)八月九日,刘义隆正式登基,随即大赦天下,是为宋文帝,紧接着,谢晦突然突出调职荆州的决定,想以此达到避祸的目的,刘义隆欣然批准,离开建康的那天谢晦大喜,高呼:“今日终于脱困了。”
夜里,檀道济在庭院中小酌,高进之来到府上,看了看檀道济内室紧闭的房门,问道:“怎么了?”檀道济苦笑了下:“呵呵,自从废了少帝,她就没有让我进过房门啊。”高进之也笑了:“檀公也不要责怪夫人,毕竟,少帝也算是她的弟弟嘛。”檀道济给高进之斟酒说道:“来,不说这些扫兴的,我们喝酒。”高进之举杯饮了一杯酒,说道:“谢晦去荆州了。”檀道济:“哦,是么,这倒是挺像他处事风格的,缜密,未雨绸缪。”高进之笑了:“呵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陛下真想杀他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是一死。”檀道济凑近问道:“那陛下想杀我么?”高进之不再说话了:“圣意难测,没准时间久了陛下就会忘了?”檀道济反问道:“我杀你大哥二哥,你会忘了这仇么?”高进之被问的哑口无言,随即叹气道:“有些事原本是为国家考虑,可是因为方法的失策造成了难以弥补的伤害,而这伤害却必须由所做者承担啊。”两人一时沉默,过了一会儿,檀道济问道:“北边如何?如今新军刚立,我怕拓跋嗣趁机南下啊。”高进之笑了笑:“索虏暂时无忧,就在少帝被废之后不久,拓跋嗣也死了,也就是说咱们这边忙着易主,他们那边也是新旧交替啊。新君名叫拓跋焘,才16岁。”檀道济:“拳怕少壮,切莫看轻幼主啊,我16岁的时候都跟随先帝打桓玄了,咱们这位皇帝继位不也才18么?但愿这个拓跋焘,他日不要成为我大宋的心腹之患啊!”
檀道济的忧虑是正确的,27年后,正是这个拓跋焘挥军南下,饮马长江,兵抵瓜步山,差点打进了建康城。然而,这时候,无论刘宋还是北魏,都是新皇登基,纷纷忙着巩固基业。暂时,大战没有再次爆发。
在军营中,檀道济收到战表,说柔然大举南下,北魏疲于应付,拓跋焘亲帅大军北上。檀道济:“诸位,对于柔然南下怎么看?”高进之:“依我看,这次柔然大举南下,必然是趁着北魏新君刚立,朝中大局不稳,所以才如此,我看,此刻如果调集军队,重新北上,必然能拿下虎牢,重新挺入中原。”薛彤:“老高,上次大战我们元气受损,此刻是否有足够实力收复虎牢关啊?”高进之:“我们一家或许捉襟见肘,但是倘若有4路大军共同讨伐他索虏呢?”薛彤:“哪四路?”高进之伸出手指道:“北燕为东路,胡夏为西路,柔然为北路,我们自成南路,合力讨伐,难道还灭不了么?”薛彤:“可是,我们和胡夏可是世仇啊,你忘了当初关中之败了么?”一提到关中之败,檀道济脸色大变。高进之笑道:“世仇也可以暂时放一边的,当年晋楚也是世仇,不同样到了后来弭兵之会化敌为友么,如今赫连勃勃已经作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日益强大的索虏魏国才是我大宋心腹之患。”檀道济:“进之说的对,当初桓温北伐,几乎差一点灭了前秦,可是后来呢,桓温死后10年不到,这前秦就成了大晋的心腹大患,还差一点亡了大晋,我绝对不能让着悲剧再次上演,绝不!明日我就奏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