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并非皆有始末,始者末之尾,末者始之喙。”这一番话听得在坐众人皆是浑身一震,就连一直不将四为书院看在眼里的其他六院之人也是将自己的目光齐齐移向他人看去。
却不见,李老眼中光散发出淡淡幽光,眼中开始能发出一阵阵唯有他自己才能发现的白雾,白雾不断从眼中冒出,白雾的瞬间包裹全身,随着烟雾的扩散,被烟雾所侵蚀的身躯竟开始慢慢有了恢复生机的趋势,且随着白雾愈浓反应更为明显以及快速。
虽然白雾愈演愈烈,可旁人依旧毫无察觉,李老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威压,但这威压,出奇的没有影响到再坐任何一人。
光凭来自身体中的生机,李老便知道这幅身躯回到了而立之年,甚至连那花白的头发也再次变为缕缕青丝,可转瞬间,身体却又如同笋衣包裹一般,瞬间开始出现了老化的迹象,可那层包裹之下依旧是年轻的体肤。
“第一场论试,获胜方为四为书院,”这声音与之前相比却有了少许不同,寻其方向望去,入目的李老,虽相貌相较于之前有着丝毫变动,但周身的气息却是截然不同。
这气息并不是从其身上无意之间泄露而出来的某种能量,而是一股淡淡的生机,而之前所散发出来的是厚重德的气死,或许在之前并不能完全感受到,可如今与散发出的生机一比,则显得异常明显。
李老资历摆在那儿不说,更不用说四为书院确实回答的极其精彩。虽李老已将赛事一槌定音,但对于其他书院之人心中依旧对比不满,尽管四为书院确实论述的极为令人信服。
规矩权由李老一人执手,而这第二三局并未以口头的形式规定下一阶段的比试项目,而是以往届魁首
以及身居末位者各选一题,至于后四场则以抽签抓阄的形式由剩余五院院长代表七院,走上前去抓上一阄,以长短来选出指派书院选题定项。
德馨书院为往届首冠,因而由其来选定第二场比试题项。德馨书院院长,起身走下高台,在被七座高台所包围的平台上,抓出了一个除却“论”字之字,而后又从此之外的六枚木鉴之中的一枚翻身盖住,而盖住的那面则是一个画字。
随后又墨石在砚台之上略微打磨,最后拾起墨笔沾墨在纸上写上一个情字。世间万物不离一个情字,可这些凡人却不知道的却是,在他们眼中的七情六欲的却成了那些修士,得道成仙路上的阻碍,成了被人弃舍之物。
情之一字,左为心,右为青,而青字上头为山,下头为月,山之所以不像山,是因为有水将山与其倒影相连。
心中无山水,月只存水间,将心字与青字分开,便是不将这情留于心间,情如水中山月,纵使再过美好那也只不过是虚幻的倒影,倒影皆是虚妄,倘若是那虚妄却为何又要留于心间。
后话暂且不提,先说,平台之上突然间多出进百人,这百余人井然有序,不现杂乱。或是三两抱桌,或是人手一凳,盏茶之间便在这平台之间布满。
桌凳之数恰为六六之数,排放之下有若那三十六宫格一般,六六之数正符七院参赛人数,除了四为书院仅二余人,其他各院人数皆过四数。
高台上人群依次向下走,而这次并非按照书院排名,而是由距离平台最为接近的四为书院率先迈步。
人与人之间本就存在差异,而这差异在于人心。当三十六人入场之时,便又三十六人托着托盘,托盘中除却笔,墨,纸,砚别,水杯以及染料无他物。
而总有人,自视甚高,挥手劝退了托盘之人,又使唤开自家书童,取来宣纸,画笔,墨石,砚台,大挥双袖随之裹起,借此方可使得衣袖不被墨水侵染。
有人将此时视为高雅,更有人视其做作,这或是便是,以自为镜,方可知美丑,以人为镜,可以晓过失。
若是人总是陶醉在自我世界中,外物都不容于其人眼中,只会让自己的眼见变得狭小,从而妄自尊大,刚愎自用,毁前程与无形之中。
心性较差之辈,或是言词讽刺,较好之人也是冷眼以对,而那些心性极好之辈则是无视无闻,无念无想,任他旁人闹去。
碾墨须得用水,做作之人则用山泉之水,令人十分鄙夷。墨石伴随着推动在砚台中与水相容,化成任笔沾染的水墨。
画笔随着手臂,推,,点,提,之间,墨汁在宣纸之上渲染而开,就好似将热血洒在雪地之中,在白色的底色中绽放出绚烂的神彩。
笔尖如同蜻蜓点水般,在颜料,墨汁与画纸三者间来回点动,点与线之间勾画出异样的精彩。三十六人眼芒之中神采各异,或是亢奋,或是哀伤,或是绝望,或是冷漠,或是憎恨,或是埋怨,或是失望,也有欢笑,有冷傲,眼眸中的神彩不光呈现在其眼眸,更宣于面。
有人表情凝固在容颜之上,有的表情顺变,更甚者将所有的情绪都展现在脸上,而其中之一便是牡学蒙,只见其容貌,时而欢笑,时而落泪,时而哀伤,时而憎恨,好似一个人的躯壳被多数人灵魂所占据一般。
欢笑时如获珍宝,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