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我诈。韩健实在不想在这屋子里久留。不过很快,女皇便让几人回去,韩健也终于可以到外面缓口气准备出宫。
“东王可真是能言善辩。”
韩健刚长喘口气,便听到身后一个语带讥讽的女声传来,这声音有些刺耳,正是刚才在女皇面前质问他却被他反戈一击的杨秀秀。
韩健转身,笑着行礼道:“安平郡主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佩服佩服。不过下次损人的时候挑个场合,在陛下面前,实在不合适。”
“你!”安平郡主听他前半句场面话,以为韩健应该识相会跟她事后道歉,谁知道后面又被韩健损了一顿。还好像是教育她一般。
杨秀秀自小便时常进宫,对宫里的规矩很熟悉,在女皇面前从来也能应付自如,她从来不认为自己为人处世需要别人来教。她正要反驳,却见韩健已经一笑离开,不给她驳斥的机会。
“追上去扇他个耳光最好。”杨秀秀心里冒出这么个冲动。但她想了想还是没付诸实施,她也知道什么是兹事体大,虽然他是郡主,但在皇宫里掌掴东王的罪名可不小,她还不想拿一家老小的前途找回面子。
韩健出宫,侍卫正在等候,原本并未护送他而是出去调查的张行却已经来了。
“走,回府。”韩健道。
张行等侍卫很识趣随韩健而行,张行也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汇报。
这是韩健的嘱咐,在皇宫周围,人多耳杂,说什么事很容易被人探听到。
“少公子,查到一些事,都是跟谣言有关。”等走远了,离皇宫一段距离,张行才走上前边走边道。
“直接说。”韩健点头道。
“是。谣言所传,的确是从城外传到城内,现在满城上下近乎都在说少公子是陛下私生子这件事,关于女皇的私生女,传的并非很广,不过这谣言的确有些年头,据查几年前就有同样的风闻在洛阳城中传,后来廷尉府还为此拿过一些造谣者,不过因为查不到源头,那些造谣者只是被打了板子遣散回去。少公子,要不要查访这些人,从他们身上找线索?”
韩健道:“不用,事情既然已经有年数,本身不好查,查不到也无大碍。关于一些风闻之事,我们当不知便可,相信陛下得知也会有所安排。”
“少公子是说,陛下会为此事……有安排?”张行有些意外道。
韩健看了张行一眼,平日里张行是不会如此问他问题的,今日张行的态度也有些古怪。难道张行有事相隐瞒?
“现在外面都盯着东王府,近来的查探也先停。”韩健道,“一些风声,会有人送过来,到时直接告诉我便可。另外,你想办法通知东王府在京城中的细作,也让他们小心,这当口他们所作的一切都可能影响到东王府在百姓眼中的形象,让他们暂时也先收敛一下……”
张行有些不太明白韩健的意思,他听韩健所说的好像很严重。但他也不敢多问,只是领命去安排。
回到东王府别馆,司马藉和阮平都在府上没出去,而雯儿则在指挥着婢女们晾晒被褥,小院里都挂着五颜六色的布,显得很夺目。
“少主,您……怎么回来了?”平日里韩健白天都不在府上,雯儿见到韩健还有些奇怪。
“暂时把院子里挂的东西放到别处去,另外安排下人,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准到院子里来。”韩健吩咐道。
“嗯。”雯儿小跑着去安排。
韩健让人去叫司马藉和阮平过来,等二人过来,还在争执着什么,似乎是刚下了一盘没有结果的棋,两个人正在争论谁的胜面更大。
“少公子,叫我们过来何事?”司马藉问道,“说话的话,去前厅不是更方便?”
“有些事不能到前厅说。”韩健说道。
司马藉道:“什么事不能去前厅说?难道府上还有外人不成?”
韩健叹口气道:“不是外人,是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