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题,有点敏感,事情本身,就更敏感了。
能看出来,双方家长为这事儿操碎了心,而我更好奇的,是这小子究竟是怎么从楼梯上面滚下去的。
一番盘问,对方还算合作,将事情原原本本地一说,总算放下心来,事实证明,我对那个小鬼的看法还是比较正确的,那小家伙,虽然面目可憎,但是,总得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让人讨厌的主儿,这小子从楼梯上面摔下来,跟 它有关系,但是,也不是对方有意为之。
要说得简单点,这事儿其实特别简单,当事人在晚上上楼开门,一不小心看到它了,换做是谁,都会给那小家伙吓个半死,这货也是一样,在当时,眼睛一翻,喊都没喊出来就摔了下去,虽然那小家伙确实有责任,但是,自始至终,它都没有产生丁点的攻击性行为和倾向。
我坐在他的病床边儿上,寻思了一下,一忍再忍终于没有告诉他实情的真相,我不知道,要是我告诉他那个差点把他吓死的鬼娃娃就是他们的孩子的话,这小伙子后半生会不会沉浸在这样的阴影里。
简单安慰了几句,我问他女孩儿的手术是在哪里做的,闻听此言,小伙子的父母直摇头,长吁短叹的样子着实让人有些揪心,这一问,才知道,整个过程,都是两个孩子偷偷做的,自始至终,双方家长都没有参与进来。
“你陪的她?”让他们先出去,我问那个小伙子,对方听了,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
“在什么地方?”叹息一声,我问。
于年龄来讲,我能比他大上个四-五岁的样子,没有旁人在场,两个人说什么都比平时方便些,对方听了我的询问之后,也没隐瞒,直接将那个做手术的地方给我写了下来,拿着那纸条一看,将本子攥在手里的我微微皱眉,从字面上表达的意思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黑诊所。
在一个各种条件都不达标的地方做一个可能会影响女孩儿大半生的手术,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太过唐突了,据我所知,只有从事色-情服务行业的女人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人家,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就这么不受尊重么?
旋即一想,也就释然了,一个高中生,家境殷实,算不上有多富裕,两个孩子一不小心偷吃了禁果惹出如此大的麻烦来,不敢告诉家长,不敢让外人知道,在如此困境之下,他们又有多大的选择呢?
钱,肯定是没有多少的,到大医院,没有监护人没有身份证,相关手续都办不了,更严重的,是舆论压力给他们带来的种种负担,足以摧毁这两个年轻而幼稚的心。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或许,面对那样的情,境更多的人都会选择跟他同样的做法吧......
“你是真心喜欢她么?”撩起眼皮看看那小鬼,我问了一句题外话,对方闻言,很茫然地看着我,像是没有明白我这话的含义似的。
“保重。”拍拍他的肩膀,我站起身出去,留下那小子傻愣愣地躺在病床上。
作为一个守身如玉二十几年的臭流氓,我觉得,自己有些惭愧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机会多得是,可那时候傻乎乎的,偷偷牵个手都能羞涩好几天,再看看人家......要不是搞出这么大的罪孽来,我一定会由衷地羡慕一小下,可现在,满脑子留下的,除了感慨还是感慨,有些事,还是让它迟来些吧。
从医院出来,按照那个小子给的地址钻到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式住宅区,这地方,应该有些年头了,很多楼房都破旧得不成样子,就连小区的围墙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好好休整过了,几个人工制造的花坛里头,歪歪扭扭地长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歪脖儿树,那个挂着牌子的诊所,就在一个买海鲜的摊位后面,从牌子上面写着的东西来看,八成,就是这个地方了。
下了车,走上前去,对开的玻璃门并在一起,里面,像是帘子一样的东西遮住门口,看不到里面的情景,轻轻推了一下,没动,再推一下,门轴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好像,这玻璃门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不能动弹一样。
“小伙子,你找谁?”坐在一边,一个拿着蒲扇穿着背心的老大爷一边哄赶着附近的飞虫一边问我。
“朱大夫在么?我找他有事。”我说着,往后退了两步看看那扇打不开的门,对方听了我的来意之后,上下打量,随后叹息一声对我说:“改天再来吧,朱大夫,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你,怕是见不到他了。”
“大爷,您行个方便,帮我叫他一声呗,我有急事。”是个人就能看出,这卖海鲜的大爷跟我们要找的人很熟悉,我赶忙上前恭维道。
“不行不行,小伙子,不是大爷不想帮你啊,你看我这看着生意呢,哪能走得开啊,你从这边上去,就在这栋楼里,你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问问朱大夫住哪儿就知道了!”那大爷说着,用蒲扇一指东侧的一个单元楼,随后,又摆弄着槽子里头的海鲜摆出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来。
跟小胖对视一眼,小胖走上前去,从裤兜儿里头拿出五十块钱塞到老头儿的手里,随后说道:“老爷子,你看我们哥几个过来,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