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呀?”小胖说着,挠挠脸上的白色纸袋一脸疑惑。讀蕶蕶尐說網
得,这是没看见。
事实上,九爷看人很准,他说小胖是个富贵命,那这小子真就是个富贵命。
因为生来富贵的人往往很辟邪,所以他不容易见到鬼。
这人世间,特别容易见鬼的其实只有三种人,第一种像鬼仆那样,天生的阴阳眼,妖魔鬼怪不在话下,想不看见都很难。
第二种像九爷,专门练这个的,要是看不见那他根本不专业。
除了这两种人之外,其实还有第三种人,就比如我。
我们这样的人,火焰低,点子背,特别容易见到鬼,说来奇怪,你仔细看还看不到,一不小心的时候却总能瞥见它们。
其实这种情况最苦逼了,没准哪下就把自己吓个半死。
现实生活中,很多人都有过类似的经历,拍拍胸脯问问你自己,是不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总是特别倒霉,还总觉得有那么一个人总在跟着自己?
一旦遇上这样的情况,老人经常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碰上什么脏东西了,即便没事也要烧两张黄纸送一送的。
其实这是一个错误,不是因为你遇上鬼所以倒霉,而是因为你最近很倒霉所以才会遇上鬼。
前文说了,福火红,禄火青,寿火黄,肩头这三把火各有各的用处,共同的是,这三把火里,只要有一把比较衰弱,那这个人就特别容易被那些在人间游荡的脏东西偷偷给盯上。
就比如,我,一开鬼眼,满世界的大鬼小鬼半大鬼都像看着一块蛋糕似的盯着我,这种感觉,实在不是什么好滋味。
唉......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既然他没看见,那,就当是我眼花好了,人生如此艰难,还是不要轻易拆穿了。
想到这里,我摆摆手赶紧跟上九爷的步子上了楼,小胖有点不明所以,说了句“神经病吧”就快步跟了上来。
他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九爷的心思还是可以看出一点的,从九爷的反应上看,这老家伙肯定看到那东西了,既然他没多作反应,八成是因为那小孩儿没什么大危险,既然他觉得那小孩儿没什么大危险,那不知躲在哪里静静等着我们的一定比这还危险。
从最近这几年的情况看,很多时候我的判断都是正确的,而且,这种判断往往有一个很奇葩的自然规律。
归根到底一句话,好的不灵坏的灵。
说来邪门,本来我还以为乌鸦嘴什么的相当可怕,后来才知道,乌鸦脑袋比那可怕千百倍。
沿着旋梯往上走,红木的楼梯发出咚咚咚的轻响,时间还早,屋里并不明亮,因为窗帘什么的都被我们拉上了,整个二楼都黑黪黪地根本看不见人。
四周都是封闭的,有点闷,走进来的时候还有有一种很轻微的奇怪味道。
九爷走在最前面,扶着墙壁很快就摸到了楼上的开关,壁灯一亮,三个人都给眼前的情景吓得一哆嗦。
在旋梯与二楼衔接着的红地毯上,一个人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
脑袋朝下,脸向上,白惨惨的一张大脸没有任何表情,手脚都像被打断了似的里出外进不成样子,就连那运动幅度最小的脖子都给人扭成一个极为夸张的直角了。
他就躺在那里,仰着脑袋,用那十分诡异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没错,躺在楼梯口的那个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穿着人的衣服的纸人。
它身上穿着的是赵女士的衣服,那衣服已经被人撕扯开了,歪歪扭扭地躺在那里,蕾丝的胸衣甩出很远,袒胸露背的好生狼狈。
它脑袋上那根筷子已经让人拔了出来,此时正有点尴尬地躺在我的脚下。
一哈腰将那筷子拿起来,筷子的一头儿已经被人撅断了。
那跟筷子是竹子做的,不是很细,就算一个身体健壮的成年人想要把他弄断也不是特别轻松的事情,想必,折断它的人一定很生气。
“我草......它,它怎么在这儿!?”摩挲着胸脯,小胖的脸都白了,一转头看九爷,声音也悄悄地压了下来。
“是它做的。”九爷说着,提着木剑走上前去,低头看看那个家伙背后上的符文,又在那纸人的脑袋上捅了两下。
见那纸人并无异状,这才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最担心的不是那楼上的东西有多厉害,而是作案的是不是同道中人。
假如作案的是一只色鬼,或是妖怪一类的东西,那这事情相对简单,只要想办法将它除了也就完了,可要是,这里头有一个道门中人动用了某种歪门邪法想要满足自己的淫-欲,那这事情就变得复杂多了。
在我所知道的道教流派里,师承、门户、体系、规矩什么的都很严格,这些人都是身怀异术的奇人,个个神通广大,心地不纯的更是什么阴损的法子都有,他们一旦打起来两败俱伤的结果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