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垂了眼眸,心里一紧,恍若被人摸透了心事。讀蕶蕶尐說網她忽然很想笑,可现下实在笑不出来,只好提了提嘴角,“柒夜,你真狠。”
她眼神一凛,缓缓地站起来,手指轻轻颤抖着。
柒夜不可置否,他看着渐渐走近的舞月,修长的手指微微伸到她面前,“来,给我吧。”
他的声音极具诱惑力,配上他倾城的容貌更显得令人酥骨。眼前那个人如墨黑发,笑若红梅,风过瘦肩,削落一阵花香。
舞月像是入了魔一般,竟也随着他的愿,慢慢伸出手去。
直至将手心的那一朵白梨花原封不动乖乖交到了柒夜的手掌心。
柒夜悄悄握紧它,修长的手指宛若玉骨,他邪魅一笑,指尖稍稍使劲,那朵梨花霎那间化成一抹齑粉,风一吹顷刻烟消云散了。
他的眼神魅惑人心,舞月只能看着他,却毫无办法,忽然感到一阵发自心底的寒意。
白司离交代她的事,终是如方才那一朵梨花一样,一同消失踪迹,荡然无存。
柒夜的身形微微一动如风擦过舞月的肩,晃眼来到阿霓身边,他的目光温柔地久久停驻在阿霓白里透红的容颜上。他看了许久,终是忍不住俯身在她额前轻轻一吻,如蜻蜓点水一般,继而轻而易举得将她从地上拦腰抱起。
他对着怀里的人深情一笑,微微抬头看着一旁的舞月,淡淡道,“怎么,不跟着我,你还想留在这里等他回来吗?”他的语气轻蔑,似乎还夹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嘲弄,“等着他回来恨你?恨不得杀了你?”
舞月抿紧唇,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水晶般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面,感不到一丝疼。
柒夜的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清风掀起他的衣袂与长发,他不等舞月做出回应,轻点足尖向前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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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一季,十一月春。
江南大雪,梨白似雪。
阿霓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玉竹轩。屋里温暖如春,桌上升着一炉好闻的檀香。还是往日的气息。
只记得她一身玉帛长裙,青黛娥眉,枫山约见,满山如火。那人怀有余温,双眸紧闭,柔情已去。
胸口就像撕裂一般的痛,痛过之后,满目过往。
“哥哥,他在哪里?”
阿霓见到柒夜已是七日之后,她一睡便睡足了七日,醒来之后的第一句便是询问他的去处。
柒夜摇摇头,始终没有回答。
“他是不是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是吗?”
阿霓抓着他的袖口,依然没放弃的追问。
“阿霓,你才刚醒来要好好休息。”
柒夜皱了皱眉,淡淡道。
他一身玉白长袍,发丝还如往日一般懒懒地散在肩上,尾部系上一根银白缎带。
阿霓怔了怔,目光微闪,她失魂地松开柒夜的袖子。
“他一定会活着的。他答应过我,梨花开满,就来娶我。他不会食言的。”阿霓咬紧下唇,长发垂到胸前,身子因为痛苦轻轻颤抖。眼神忽然一瞬坚定,“我要等他。”
“阿霓你不要这样。”柒夜抓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热,“你这样是在折磨你自己。”
“那又如何?他说过的……他叫我等他,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阿霓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只能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白司离的出现不是梦,他们相爱过的证据不是梦,他说的每一句话亦不是梦。他不会就这样死去,他和她一样都不是平凡人,他会遵守他的诺言,会有一日,携日带月,梨花开满,来玉竹轩迎娶她。
这是他们的约定。
“他若是死了呢?”
柒夜一字一句,冰冷的语气宛若来自地狱。
阿霓看着他,目光紧锁,她瞪大眼睛,满眼怨恨。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看着柒夜,看着宠她,心疼他的哥哥,眼神凌厉没有一丝温度,她颤抖着哽咽道,“我不会相信的。”
柒夜也看着她,感受她逼人的愤怒与巨大的隐忍,他只感到阿霓带给他的前所未有的压惧感,那是她吗?那是他的阿霓吗?那是从前依赖他,迁就他,他心心念念宠爱的阿霓吗?为何她此刻离自己那么远,宛若面对一个自己从不相识的陌生人。
柒夜似乎听到自己胸腔内有什么东西悄悄碎裂的声音。那么让他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至始至终一直之是她的心而已……
她也是他的神,一直都是,可她怎么可以离他而去。
“没有他你活不下去了是不是?没有他你就这样折磨自己是不是?如果他死了的话你也要跟他一起死吗?”
“是。”
“那我呢!”
到最后,他直接吼了起来,“我怎么办?你要离开我?你要随他去,留下我一个人!”
柒夜颤抖着,他的呼吸沉重,那双摄人的眼眸就像要喷出火来。他的脸因为激动而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