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惨白兮兮的医院大堂,也许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但是在她的记忆力一遍又一遍地被渲染,就变成了永远无法磨灭的噩梦。
这件事,顾朗很早就知道了。因此话也点到为止,不必多说,他想了想,先把明薇支开:“你带她们两个去找个地方落脚吧,我在这里就行了。”
虽然明薇要比卓菁菁和薛凝都要小一岁——为什么不是小两岁明明是差了两个年级对吧,那是因为明薇小时候上学跟不上人家的进度,所以留级了一年补课,真是一辈子的黑历史啊——但是她一个人天南地北哪里都跑过,顾朗对她很放心。
相比之下,卓菁菁和薛凝见过的世面就不多了,如果能够跟在明薇后面被她“祸害”些日子,日后不管是走出去待人接物还是结婚社交,都是有帮助的。
哦,前提是不要被她豪放的作风吓回来才行。毕竟这位大小姐一直都不走寻常路。
他对卓菁菁薛凝也好,周一帆也罢,都是抱有爱护之心的,既然收为弟子,自然希望多为他们考虑一二,所以安排了两个女孩,他也没有忽视周一帆,他一直待在医院里等到周一帆动完手术醒过来。
周一帆从麻醉中醒过来,就觉得背上一阵发疼,他还不能躺着睡,得趴着,四肢都麻痹了,口唇发干,他要回忆片刻才能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动。”顾朗按住他的肩膀,替他倒了杯水,“伤口刚刚处理好,不要乱动。”
周一帆努力仰起头,辨认了半天,没有认出来他是谁,当初面试的时候那么多面试官在那里,他太紧张,根本记不得了:“您、您是……”
“我是顾朗,是你的老师。”顾朗声音温和,态度和气,“医院说联系不到你的家人,就联系了学校,所以我过来了,你放心,伤不重,养上几天就好了,你别多想,好好休息,知道吗?”
周一帆惊呆了,他一开始还以为顾朗是医院里的医生,却怎么都想不到竟然会是他的老师,他眨了眨眼,觉得眼球干涩,泪水就汹涌而下,他一边在枕头上蹭掉眼泪一边尴尬地说:“顾老师……”
顾朗微微笑了笑:“不要多想,一切等养好伤后再说。”
他嘴唇蠕动着,默默应了句“是”。
周一帆比起顾朗来小不了几岁,但是在顾朗看来他却像是个孩子,想到他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人照看,实在是十分可怜:“要吃东西吗?”
“我、我不饿。”周一帆干巴巴地说。
顾朗轻笑起来,转身出去了,过了会儿,拎了新鲜滚烫的粥回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周一帆张了张嘴,还想拒绝,却被顾朗的眼神给逼退了,他默默拿起勺子开始填饱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
顾朗顺手打开了电视机,新闻里正在播放这一次车站砍人的事件始末,最后当然是归结到了恐怖暴动分子的头上,顾朗也没有想太多。
周一帆很快就睡着了,顾朗给明薇发了个短信,问她在哪儿。
“逛街吃饭。”她言简意赅。
购物一向都是女人放松、释放压力的好办法,明薇也不例外,她给卓菁菁和薛凝定了酒店的房间以后,觉得闲着实在是无聊透顶,所以干脆拉着她们出去吃饭。
一开始,她们没答应,今天一整天她们都受到了惊吓,尤其是在飞机上的时候,那突如其来的降落可比什么海盗船过山车刺激多了——那是一不小心真的会没命呢。
但是明薇却不这样认为:“总要出去吃饭吧,云南菜味道很特别,哎,我听说这里今晚还有赌石,你们真的不要去吗?”
赌石现如今很火,许多富家子弟都喜欢玩上一把试试,好像谁都懂点皮毛,什么冰种玻璃种,薛凝的家世也不错,曾经也买过翡翠镯子来带,一听之下就有些意动:“菁菁,我们去见见世面也好。”
卓菁菁听她这么说,便也道:“你想去的话我们就去吧。”
于是三个女人兴致勃勃去当地的一家本土菜馆吃了饭,值得说明的是,那是昆虫宴……端上来的盘子里密密麻麻全是炸好的虫子,触须和细足好像还会微微颤动,硬壳乌黑发亮,整整齐齐被串在竹签里。
香虽然是很香,但是明薇的脸色变了变,幽幽道:“我突然不饿了,你们呢?”
“我们也不饿!”卓菁菁和薛凝异口同声。
三个人夺门而出,明薇想死的心都有了:“好恶心,呕,不行了,我受不了了,好坑爹。”
卓菁菁面色发白,觉得午饭都要吐出来了:“你别说了,你一说我更想吐了。”她可以在解剖楼里面不改色研究人体器官,但是那密密麻麻的虫子实在是让人鸡皮疙瘩满身。
所以当顾朗和周一帆在医院里喝粥的时候,这三个人在吃路边的大排档,一天下来,卓菁菁和薛凝对明薇都熟悉了些,问她:“你也会来吃大排档啊?”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明薇翻了个白眼,“吃大排档的有钱人多着呢,想当初我和几个朋友飚完车,大家闲着蛋疼又不想回去,三点多就在码头边吃大排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