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无话可说,她自进宫以来,顺风顺遂惯了的,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难堪,满身的手足无措。Du00.coM
“本宫也非有意的,实是尊敬先皇后,瞧着先皇后的遗物忽然出现在凌氏头上,一时心急,未免毛躁了些。委屈了叶少夫人,本宫也心头难安,正在想办法补救的。”
这时候,有人忽然冷笑一声,“贵妃这话可就牵强了,刚才您可不是这样想的。”
太子妃豁地侧头,望着说话的妇人,“张夫人,此话何解?”
张夫人也是英国公府夫人,闻言说:“刚才臣妾瞧得清清楚楚,贵妃娘娘拿到凤钗就直接掰开攒珠,一般人谁会把标记刻到那种地方?而贵妃娘娘也真神了。”她毫不理会贵妃气得铁青的脸,径直说着,“攀诬太子德行有亏,又拿僭越之罪扣到叶少夫人头上,这哪是敬先皇后,分明就是给人下套呢。拿宫中之物陷害外命妇,本朝又不是第一回发生了。贵妃这个解释,未免牵强了。”
一句话就直接揭穿了贵妃的老底。
孙贵妃气得恨不得抓花张夫人的脸,
太子妃冷冷地道,“先皇后殁去的时候,一切遗物都封存在内务府,后来太子殿下迁入东宫后,才一并交由本宫保管。这支凤钗确实丢了,偷凤钗的人也找到了,是一个叫香兰的丫头,受人指使,把凤钗偷出了宫外,给了一个人。”
孙贵妃赶紧说,“那指不定就给了凌氏呢。”
正跟着一道去东宫的陈氏背脊一僵,又一个激灵,也不去东宫了。
太子妃说,“太子殿下让人暗中彻查此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娘娘的妹子,孙氏。”
贵妃双眸呆滞,怒道:“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孙氏如何会这么做,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
太子妃没有理会贵妃的叫嚣,又继续说,“因孙氏已死,太子殿下便转辗把以前服侍过孙氏的人找到了,拷问之下,才知道,香兰是受了某人的指使,故意偷出宫外,流落到孙氏手上,然后孙氏再送给永庆伯府的二少奶奶叶氏,再由叶氏转送给叶家的凌氏。”
太子妃话还没说完,孙贵妃已跳了起来,直斥她胡言乱语,故意栽赃陷害。
太子妃淡淡一笑,“那枚凤钗流落到凌氏那儿,太子殿下深知此事儿蹊跷,后来又查出,凌氏曾与贵妃娘娘的娘家有些……恩怨,生怕这是有人故意给凌氏下套,于是,本宫便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凌氏这个凤钗给偷偷换了。而原来那个凤钗,已重回东宫。太子殿下与本宫讲,这事儿很是蹊跷,说不定还有后续发展。果然让太子殿下猜中啊。只是,本宫也没有想到,贵妃娘娘居然也参与其中,唉,都是本宫的错,让凌氏无辜受过,早知如此,就该早些告诉凌氏的。”
众人心里一琢磨,纷纷在心里暗付,果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贵妃给凌氏下了套,却没料到,太子妃早已等她出手呢,如今贵妃整人不成,反把自己给埋进了坑里。只是苦了凌氏,平白无故受指摘不说,差点就一尸两命呢。凌氏嫁入叶家已有三年了呀,子嗣也来得不易呢。这回叶凌两家包括东宫的怒火,贵妃的日子肯定不会太好过就是了。
东宫里,太医给凌芸把了脉,言“心绪波动太过,致滑胎之象,所幸母体健康,胎儿安然,但极需静养,不得再受刺激”。
武氏这才松了口气,抓着女儿的手哭得惊天动地,然后去了御书房,告御状去了。贵妃无故以僭越之罪,构陷外命妇,致差点流产,武氏身为母亲,一时激忿之下,御前告状,虽有不妥,却也情有可原。
皇帝正在安抚武氏,太子妃也来了,跪在皇帝面前,把那枚惹祸的凤钗呈到御前,并把钗子如何流落民间,如何转在凌芸手上,太子殿下得知此事后,命太子妃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凌氏那个凤钗给换了回来的事儿,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太子妃泣诉:“当时儿臣就惊觉此事不对尽,怕是有心人想从中作梗。正要彻查此事,然太子殿下与臣妾说,涉及父皇宠妃,此事就得三思而后行。虽与贵妃颇有宿怨。然,贵妃侍奉父皇一场,功劳甚大,为人子女者岂因些许委屈就闹将出来的道理?太子殿下还与儿臣讲,只要贵妃就此罢手,这事儿就作罢,全都烂在肚子里得了。谁曾想,太子殿下处处宽容她,居然反被诬蔑。叶家对父皇也是忠心耿耿,对贵妃也是诸多恭敬,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凌氏成亲三载,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胎,却差点就没了。贵妃此番行为,实是令人齿冷。”太子妃一边瞧着皇帝面无表情的脸,一边咬牙说:“刚才定国侯夫人,得知凌氏差点孩子不保,都昏了过去,如今太医正在全力抢救。父皇,叶家满门忠义,贵妃却如此行事,行事下作,还涉及太子名声,实令人不齿。儿臣恳请父皇作主,还太子一个公道。”说着,太子妃也哭了出来,一副自己丈夫为了孝道宁愿委屈自己,不欲生事,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的愤怒。
皇帝看了太子妃半晌,又看了御案前两支一模一样的凤钗,其中一款凤钗颇美艳如新,栩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