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总算开了窍,陈氏高兴坏了,又说了凌芸不少好话来,“这两年来你可冷落她够侧底的,也幸亏她出身大家子,做不来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否则,依你先前那般混账的做派,凌氏就算不闹将起来,也会闹得你后宅鸡犬不宁。Du00.coM你也别不信邪,永康伯府的赵家的事儿,你又不是没听过。”
叶恒沉默了下,辩驳道:“那不同。”
“怎么不同?说起来,那赵家的媳妇出身还不如凌氏呢,赵家世子不过是让一个姨娘先有了身孕,便闹得天翻地覆。想想那赵家媳妇,再想想凌氏,你也算是有福了,还敢嫌。”不就是因为凌氏因为有污点,理亏,所以不敢闹,其实凌氏这样的事,放眼京城,也还真算不得什么的,偏偏这个笨儿子就给较上真了,也不瞧瞧凌家人,哪一个是好惹的?
也幸亏凌氏是个有教养有涵养的,否则,真要像泼妇一样闹起来,被人耻笑的可就是叶家了。
叶恒也知道自己太过苛刻凌芸了,不过他仍是不愿承认自己有错,嚷嚷道:“好了,娘,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大不了,以后多歇在凌氏屋子里便是了。”
叶恒也想通了,冷落凌氏两年,让她吃足了苦头,也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了,接下来,他是该好好与她做一对夫妻了。不说白首偕老,至少要夫唱妇随。
不知不觉中,叶恒又把已经久远的记忆翻了出来,那时候的她,是多么的活泼伶俐,牙尖嘴伸,得理不饶人,虽然娇蛮却并不任性,有些娇纵,却又有着难得的善解人意。不管何时何地,都能看到她毫无保留的笑脸。尤其回想着与她在某处庄子里吃烧肉的情形,她是那么的纯真不做作,毫无架子地与丫头们打成一片,面对他的忽然闯入,也毫不怯场,反而落落大方地给自己指路。
在得知即有可能与自己成为夫妻后,她很是害羞,不敢直视自己,一瞧见自己就跑,在他的故意捉弄她,她恶狠狠地踩了自己一脚,恶狠狠地道:“叫你欺负我,我可不是好惹的。”但在她别到一边的脸庞上浮现的淡淡红晕,他知道,其实她心里也是喜欢自己的。
“恒儿,恒儿……”陈氏轻轻地叫着叶恒,不明白儿子一脸傻笑为哪般。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儿子脸上虽带着傻笑,可眼神出奇的温柔,陈氏心里一惊,难不成,儿子之所以不喜欢凌氏,是因为他另有心上人?
叶恒回过神来,母亲探索的眼神令他莫名心虚,他胡乱刨了几口饭,放下筷子,说:“娘,我吃饱了。”
陈氏说:“多吃点呀,这些可全是你爱吃的菜。”
叶恒一心一意想早早去凌芸那,哪还有心思吃得下,接过丫头递来的帕子,拭了唇巴后,站起身,“娘,我先去凌氏那了。”
陈氏脸上露出笑容来,“去吧。对她好一点,就算你再不喜欢她,但也必须对她好一些,你要记住,她是你名门正娶的妻子。”
“知道了。”
陈氏见儿子不再排斥凌氏,非常高兴,又继续道:“凌氏身为主母,却住在那么偏远的地方,也太不成体统了。我想,还是让她搬到扶风轩。哪有让自己的妻子住那么偏远的院子。”
叶恒点头,“嗯,听娘的,等下过去就与她说。”
陈氏见儿子这么好说话,反而有些惊疑不定了,她奇怪地看了儿子一眼,他没有中邪吧?
往日里一提到凌氏的名字,便一脸的厌恶,怎么这回却如此的的好说话?
这时候的芷苑,依然是铁将军把门。
叶恒像往常那样,拍了陈旧并好些地方落下斑驳漆点的大门,过了好一会儿,里头才有人来开门,瞧到叶恒后,有些吃惊,不过最终还是被喜悦取代。
“爷来了,快里边请,少夫人正要歇下呢。”青玉高兴地说着。
叶恒面无表情地大步垮进门槛,也不走抄手回廊,直接从天井里,蹿到屋子里。
凌芸穿着玉紫色绣合欢花的袄子,一头乌发披散在身后,只用一块细细的五色彩链束在额头,耳边那晶莹的红宝石,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如同掉入凡间的仙子,令叶恒忍不住直了眼。
锦绣正偎在榻上看着本手记,看到叶恒后,僵硬了半晌,才不得不起身,“爷来了,外头那么冷,怎么也过来了?”
叶恒僵硬着脸,强迫自己从她脸上移开视线,“这儿太偏了,你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明日里搬回扶风院吧。”
凌芸小小惊讶了一把,说:“有劳爷的关心,不过妾身在这儿已经住习惯了。”
他好心与她修复关系,她倒好,还不领情,高傲的叶恒也来了气,冷冰冰地甩下一句话:“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凌芸却有些庆幸,也幸亏她没有被冲昏头脑,这男人,哪是真心来关心她的,不过是试探自己罢了。
有了这层想法,凌芸态度也冷淡起来了,“时辰也不早了,妾身要歇下了,爷请自便吧。”
黄妈妈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