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乐照例来到寰宇大厦为柏明宇送午餐,这样的状态已经维持了半个月,她来见到的仍旧只有华郴煦。
将车子丢在一旁,双手环胸静默的漫步在大街上。
九月份午后的日头,毒的能让人从心里自燃。
沈嘉乐穿着米杏色拼接不对称短袖真丝休闲衬衫,一条浅灰色七分牛仔裤,一人走在街道上。
只有她一人,不但选择了在这个时间在街道上散步,而且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似乎一点也不怕毒太阳灼伤自己的皮肤。
再看看大街上,女人们要么是穿皮肤衣,要么是打伞,最不济的也是戴了个帽子。
沈嘉乐却觉得日头不够毒,还没有照暖她。
从心里感到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恍惚的游走在街上,只知道那个家已经不再温暖,即便一切都没变,但是一切全变了。
半个月了,他对她冷淡的态度维持了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他半个月没有回来吃午饭,半个月没对她露出温柔的目光与微笑,半个月没有给她礼物!
不,她不想那么贪心!她不要什么礼物,她只要柏明宇能够给她露一个笑脸,哪怕是回来陪她吃一顿晚饭,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因为已经半个月了,他晚上会回来的很晚,她总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默的等着他,任由餐桌上的饭菜在夏天这个季节一点点变凉。
而半个月来,不变的是她每天中午为他送便当,即便每次见到的都是华郴煦;不变的是她每晚都会等他回来。
他曾说过,不要给他打电话,到下班的时间他自然就会回来。她听话的照办了,但是他却再没有准时回家过。
他回来时她都是那么的惊喜,但是面对的只有他的冷漠。
在她忍耐不住时,说的一句“你能不能照顾下我的感受,我每天都在等你回家吃晚饭”出口时,面对的只有他冷漠的目光与寒冷的语气,“如果你不能照顾好自己,你只会成为我的负担。”
她只能感受着自己心口处的疼痛,看着他转身上楼的背影,依旧挺拔伟岸,但是安全感不再,而是一道阻碍他们二人的冰墙。
在他说出这番话后,她便不在客厅等待着他,每晚都是为他留一盏灯,在黑漆漆的卧室内静静的等他,听到他回来之后才会睡觉。
她以这种方式来告诉他,她不会让他担心,不会成为他的负担。
但是她心里好痛苦,她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大哥给她的那盘母亲最喜爱的碟片,里面的音乐都会那么的哀伤。因为在一个人面对着冰冷的墙壁时,没有爱人抚慰时,心中的爱渐渐冷却时,只有这种音乐才是心声,才能带来共鸣。
甚至在这种悲伤的共鸣中,寻找到了一丝“还有音乐能够理解我”的这种安慰。
果然……只有小提琴不会伤害她吗?!
沈嘉乐脑海中尽是混沌,眼前一阵模糊,身子就遥遥下坠。
她只能模糊的感觉到自己被人架起,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而下,来了个透心凉。
她抗拒着,抗拒着这种凉意,她还不够热,她的心好冷,为什么还要继续冰冷她?!
“小姐~小姐~您醒醒!”
沈嘉乐感觉有人拍着自己的脸蛋儿,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看清眼前是一个陌生男人,吓的她往后一缩。
酒吧那次的记忆太恐怖,让她现在心里都发慌,而且她现在肯定的是,如果她此时出了什么状况,柏明宇是不会来救她的。
想到这里沈嘉乐心生悲凉,因为他已经不在意,又怎么会第一时间想到找她,想到她会不会有危险呢?!
哀默的心反倒让她放松下来,无畏而又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看沈嘉乐的反应,一脸尴尬的摆手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坏人。这里是上海音乐厅的门卫,你在外面中暑晕倒了,我才把你带到这里来的。怎么样?你有没有舒服点?”
沈嘉乐听了解释,看着眼前的青年也的确穿着保安的服装,便歉意又感激的笑了笑,“谢谢你,好多了。”
当沈嘉乐的目光落到一旁的海报上时,惊讶的说道:“九月二十七日有萨尔瓦多?阿卡多的音乐会?!”
“嗯,是啊,还是和他的老搭档钢琴家劳拉?曼兹尼一起合奏。”
沈嘉乐目光囧囧的盯着海报,上面清晰的写着“《王者归来》——世界乐坛一代宗师阿卡多‘琴声如歌’音乐会”。
阿卡多是著名的小提琴家,十三岁便演奏出《24首随想曲》这种异常艰难的小提琴曲。
沈嘉乐对小提琴的热爱,也令她十分崇拜这位小提琴家。
但是沈嘉乐猛的反应过来,从椅子上弹跳而起,问道:“那今天是几号?!”
保安被沈嘉乐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呆呆的应道:“二十一号……”
话音儿刚落,沈嘉乐便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在保安没反应过来时,沈嘉乐又回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