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梭有些为难:“厨房里还没送饭来呢,还有上夜的。。。“
荷风从外头进来,微笑对祈男道:“门我锁上了,外头还有护院的,也是老太太的人。后头的小厨房我也设下了,每日食料皆由秀妈妈亲自检看过方可送达。”
说着又含笑看了玉梭一眼:“这几日就辛苦妹妹了,小厨房里的事,想必奶奶也信不过别人,只有劳烦妹妹和锁儿那丫头了。”
玉梭心领神会:“这不在话下,请奶奶放心就是。”
荷风看她出去,走到祈男身后又悄悄问道:“老太太叫我问问,奶奶出来,还带了玉梭和锁儿,房里可还有贴心的人么?毕竟没个人看着自己院里,将来点算起来,没个开交也是麻烦。”
祈男冲她嫣然一笑:“怎么姑娘忘了么?我还有个吴妈妈呢!”
荷风也笑了:“知道奶奶是有心的,我就说老太太是过虑了。”
次日早起,品太医登门请脉,不想二门外被拦了下来。
“我们太太请品太医房里说话。”吕妈妈冷冷地把在门口,语气不善地道。
品太医是有备而来的,当下便恭敬有礼,却强硬坚决地回道:“在下从这里回去,还得进宫给颖嫔请脉,太医院另有杂事等在下回去料理,宋夫人那里,请妈妈替在下多多上覆,只说下回在下必亲自上门谢罪。”
没时间跟你周旋。要收买也省省吧。
品太医相信以吕妈妈这样的老资格,应该不难听出自己的话外音。
吕妈妈没料到品太医竟是如此一块硬骨头,话说太太手里替皇后打点过的人也不在少数了。如这个男人这样难说话的,倒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遇到。
不过也难怪,他是太后的人,说不定好处早就吃饱了,哪里还轮得上别人?!
品太医凭吕妈妈邪恶鄙夷地目光在自己身上尽情睥睨,我自岿然不动。
他谁的人也不是,要说真心。他只对一个人。而那个人,此刻正在这夜叉似的婆娘身后。等着自己呢!
想到这里,品太医的耐心到了头。
“请妈妈这就让让,并恕在下无礼了!”品太医声音温润如玉,步履却急促飞驰。如阵疾风卷过吕妈妈身边,不待她有所反应,早已消失在垂花门内。
良姜跟在后头,有些好笑地看着吕妈妈呆若木鸡的模样。怎么才知道么?
“实告诉妈妈一句,我们太医深藏不露,实则内力深厚,”官桂则早忍不住偷笑出声,与吕妈妈擦身而过时更对其窃窃秘道:“当年若不是被叔父选入太医院,说不定就进了御林军做教头了!”
吕妈妈腮帮子上的肉抖了一下。又抖了一下。
祈男早命玉梭在门口候下,一瞥见远处游廊下那从容大方,风采甚都的身影。玉梭不敢再多看一眼,只怕心就要跳出腔子去,转头就报:
“品太医到了!”
祈男亲自迎出门去,荷风则不待吩咐,守去了门口。
“一会儿我还得去平阳王府,”祈男眼见锁儿将祈蕙扶了出来。口中忙忙地道:“太后可有什么吩咐么?“
品太医将手放在祈蕙脉息上,将声音压得极低地道:“平阳王怕是早知道此事了。今日你去,也不必刻意回避,只说因宫里有了喜事,太后心宽,施恩天下,因此才特赦了贵人出来。因苏家不便,奶奶又正好在身边,方才将人送到宋府来。”
祈男摇头:“这说辞骗得外头人,只怕骗不过平阳王。”
品太医的声音愈发低沉:“不用他信,只求面上过得去就好。昨儿晚上梁之平便调集了沧州守备手下五万精兵进京,如今只怕已将至京城了!”
祈男大惊:“这是要逼宫不成?”
品太医点头又摇头:“也算也不算。如今城里除了守军三万外,御林军亦有四万,目前看来,平阳王尚不成气候。其实他不过是借机向皇帝暗示下自己的威风罢了,真要动手,还不到时候。”
祈男踱步到窗下,向外望去,心中思忖,口中细语:“可这样一来,平阳王便如司马昭之心,皇帝岂有不知的?若过了明路,平阳王再想韬光养晦,只怕皇帝也不许了。”
品太医冷冷地道:“皇帝已经有了后,平阳王韬光养晦的日子,早就到头了。太后昨儿就将颖嫔接进自己宫里,皇后再有本事,也是无济于事了。同样的亏吃一回已是无可奈何,再吃一回,那就是自己愚钝了。且据在下多年经验,太后绝对不是愚钝之人。不然御林军的人数,也不会年年激增了。”
祈男回头看去,见品太医的手指搭在祈蕙腕上,偏着头极认真地探着她的脉息,不由得从心头发出一问:“你不恨我大姐姐么?”
品太医的手,几不可易在颤了一颤,并慢慢从祈蕙手上收了回来。
从月儿,到妍答应,品太医自己是不肯的。不过胳膊扭不过大腿,皇帝喜欢,谁敢说个不字?也因当日品太医还有些虚荣的想头,月儿自己也是愿意的,因此才铸下他日大错。
也正因此,月儿死后,他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