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跪着的凌峰突然站起身来,指着许无言厉声吼道,“自古男人坐天下,岂有牝鸡司晨的道理?!何况,我等老臣跟随先帝打下这天和江山,岂容你一个黄毛丫头践踏!”
“凌司寇说的对!这楚家江山是我们跟随先帝一兵一卒打下来的,如今不过是两代,岂容这般逆天之事发生?!如此荒唐之事,叫我们如何面对天下子民?!”
随着凌峰的一番言辞之后,接连几位老臣都站将出来对让位许无言一事高声指责,厉声呵斥。
许无言唇角一抹冷笑,扫了扫依旧跪在地上的邵潜和施桀,转而目光落在那几位义愤填膺的大臣身上,“几位的意思是反对我执掌这天和江山?”
“当然!”凌峰神色更加凛冽几分,“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继承皇位首先要名正言顺,以此方可聚拢人心,天下归之!女子执掌江山、违背天道人伦,定会为世人所嘲,天下如何安之?!”
“哦?!”许无言不可置否的看了看一直没有言语的施桀,论资排辈或是对先帝的忠诚度凌峰都不及施桀,此番出头必然别有因由。
眼尖的大臣见许无言目光落在施桀身上,急忙站出来拉了拉施桀,“施相,你身为两朝元老重臣,还请禀忠直言,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谏言才是啊!”
施桀咳嗽了几声,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看了那几位用极其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同僚,未及开口便咳嗽不止,甚至还气虚一般的喘了起来。
“来人。给施相拿把椅子来!”许无言直接下令。
宫人搬了把椅子过来,施桀朝许无言点了点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咳得通红的脸颊也渐缓下来,“诸位同僚,老夫许久不闻政事,多半是生疏了。还请允许老夫思虑一番才做打算。”
施桀此行、此言无疑是变相支持许无言的一种表示,但毕竟没有任何明言。其他人自然也就无可指摘。只得长叹一声作罢。
“施桀,你这个老匹夫!亏得父皇对你恩泽有加,不但对你封侯拜相。还将郡主许配于你。不想你竟是这般助纣为虐,向一个女人摇尾乞怜。”一旁的楚寒麟却是忍不住开口指着施桀破口大骂。
楚寒麟这么一骂,几位重臣神色各异的看着施桀的反应,喜忧参半。若说先帝对施桀有所恩惠。但施桀也对先帝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反倒是这会开口骂人的楚寒麟,不但对施桀多番猜忌打压。还用相府上百口人的性命要挟施桀将施嫣儿远嫁象雄国,让他唯一的骨肉分离。
施桀倒是不愠不火,反倒是面无神色的听着楚寒麟骂完,末了咳了一声。“老朽是老匹夫了,既然言之无用,老夫又何苦多费唇舌?”
这话可谓一箭双雕。既不轻不重的将了楚寒麟一军,也表明了不支持也不反对的立场。任你们如何斗都与施桀无关。
其他人则是不禁头大起来,楚寒麟此举无疑是把施桀推到了许无言那一边,当然施桀的态度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不再忠于楚家的江山。那么施桀何以支持许无言这么一介女子,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许无言手上有足够的执掌江山的筹码。
片刻静谧之后,没有人再开口,都在思量着一向以天和江山为重的战神-靖王楚寒彻何以同意将江山交给许无言,她又是凭何种本事拉拢施桀的?
许无言迈着步子走到凌峰他们几个面前,带着一种打探的目光把他们几个上下打量了一番,“凌司寇,我许无言虽为一介女流,可也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说着勾唇一笑,俯身在凌峰耳边低声道:“你说这天和江山倘若依旧在楚家人的手里,你前朝后裔的身世还能不能一如既往的保密呢?”
凌峰脸色突变,盯着淡淡口吻说话的许无言,“你如何得知?”
许无言一笑,“这个就不劳凌司寇费心了,不过还请凌司寇放心,这件事情你处理的非常好。我也不过是恰好截了几个暗探的调查密函而已,你说这密函如果到了楚家人的手里会如何处理呢?”
“你…你是说……”
许无言对吃惊不已的凌峰缓缓一笑,“知道就好,有些事还是不言明的好!”
关于凌峰的身世,他的确隐瞒的滴水不漏,而且为官数十载朝堂、江湖都不曾得知他是前朝后裔。而且,凌峰为官清正廉明、刚直不阿,也不曾有任何不轨的事情发生。但是,他的居心却是没有任何人知道的,而且不管是先帝还是楚寒麟对他有一种天生的隔阂,饶是他功劳再高、谋略再深也始终掌握不了实权。一直在清廉司这个典狱职位上,看似位高但却没有多少实权。
许无言得知凌峰的身世也是拜在漳州查案之时,在整理朱立的遗物之时偶尔得知。想来,楚寒麟也是早派人调查凌峰了,只是朱立并没有把密函上报,其中的缘由就不得而知了。
握了凌峰的把柄,许无言自然也就掌握了先机,看了看凌峰那叫人满意的表情,许无言噙着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看看其他人。
“现下,可还有人反对这封禅让诏书吗?”
许无言的声音清冽而透澈,没有一丝的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