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这是漠朔一天之内第五次跟许无言这么说了,无论许无言是来送药还是照顾他,漠朔总会紧紧的拽着许无言的手重复这一句。
“漠朔,我会陪着你,我端些水给你喝,好不好?”
方卓涵说漠朔受了很重的伤,除了看得见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外,五脏六腑也受了不小的重创,虽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需要长时间的休养。
漠朔也是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许无言一直在身边照顾,每次清醒的时候漠朔总是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抓住许无言,用那种恳求的眼神看着她,不让她离开半步。
“不要!我不要喝水,阿言,不要离开我!”
漠朔摇摇头,抓着许无言的手又紧了紧,许无言几乎有一种生疼的感觉,从来没有见过漠朔的这个样子,那种极度害怕失去的样子让人心悸无比。
许无言不知道漠朔经历了什么,但是这个样子的漠朔让她心疼无比。许无言实在想不出,这世上有谁可以把漠朔伤成这个样子,太可怕了。
“你放心!我不离开,我就去给你倒一些水好不好?”
许无言软言安慰着漠朔,这会儿的漠朔嘴唇干裂无比,需要喝水,但他似乎对谁都充满了戒备,除了许无言之外漠朔拒绝任何人的照顾,方卓涵说一定不可以让他情绪激动,引发脏腑伤势就很麻烦了。所以,这么几日,都是许无言在身边照顾。不敢离开半步。漠朔的情绪虽然有所波动,但也算是平静多了。
漠朔直直的盯着许无言,好容易才松开了手,许无言起身去倒水,漠朔的目光却是不离开她身上半分。甚至连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许无言就此消失了。
倒了水,许无言返回床榻边,扶起漠朔喂他水喝,“你慢慢喝,小心烫!”
漠朔一边喝水。一边盯着许无言,特别像是一个初生婴儿依赖母亲一般,喝完了水,继续紧紧抓着许无言的手。
许无言对漠朔柔柔的笑着,“漠朔。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阿言,不要嫁给楚寒彻,不要嫁给他,好不好?”
漠朔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里带着许无言看不透的东西,那种从不曾出现在他脸上的请求让许无言不由得心颤,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如果能把一个困在水牢之中五年之久都不曾丧失斗志的人,折磨成这般模样,该是怎样残虐的手段才能办的到?
许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漠朔的问题。手中不断加重的力道昭示着漠朔的心切。
“漠朔…”
许无言低头看时,漠朔已然昏睡过去了。只是手还死死的抓着许无言的手,那俊毅的峰眉紧紧的蹙着。即便是睡着也是这般惊惧不安的。
另一只手的温度,让许无言转过身去。楚寒彻满眼疼惜的看着脸颊上挂着弄弄疲累和担忧的许无言,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言儿,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会儿吧!”
此刻许无言什么都不想说,只想靠在这个时刻为她着想的男人怀里好好休息一下。楚寒彻,我选择嫁给你不曾后悔。可是眼前的漠朔又该如何呢?
漠朔一点点好转,除了面对许无言的时候会情绪波动很大之外。身体上的伤也恢复了不少。对许无言也不似一开始那般极度依赖了。
“姐姐,有一个女子在行馆外大喊大叫的要见你!”许青梨急冲冲的跑进来,看了看正在给漠朔喂药的许无言,喘了口气说道。
“女子?”许无言想不出在灵州还认识什么女子,莫不是白紫阳的那些姬妾?
“是纤若!”随后进来的子雅期看了漠朔一眼,有些担心的看着许无言。
许无言回头看看漠朔,“我去看看!”
漠朔拉了拉许无言的手,“阿言,纤若她不懂事,你不要计较。”
许无言点点头和子雅期许青梨她们走了出去。
“许无言,你出来啊!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给我出来!把漠朔哥哥还给我!……”
还没走出行馆大门就听见一个尖着嗓子不断骂着的女声,想到纤若那般不染纤尘的模样,许无言不紧嘴角扬起一抹嘲讽,那般如梦似幻的女子骂起街来该是怎样一番滑稽模样?
纤若一袭纯白细沙凌烟长裙,白纱遮面袅袅婷婷的站在一边,看着行馆门口的一个女子不断叫骂着,一双素手不断收紧,紧紧盯着一直没有人影出现的靖王行馆门口,不由得有些焦躁起来。
看到那个素不相识却不断叫骂着的寻常妇人,目光扫过人群中卓尔不群的白衣女子。许无言不由得眸色骤暗,自己不出面把别人当枪使。
“大胆刁妇,靖王行馆门前岂容你撒泼!王爷养你们这些侍卫是吃白饭的吗?还不把这刁妇拖下去乱棍打死!!”
许无言不怒自威,沉着的眸子扫了门口那些侍卫一眼,吓得那些侍卫急忙上前,押住那个已经被许无言这句话吓住的妇人。
“不…不要啊!饶命,饶命啊!”
被几个侍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