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吗?我想想……”
牧云思索片刻,然后一脸认真地郑重相告:
“从不知有这人。”
“哈!”
寒阳是一声冷笑,寒声说道:
“不记得不要紧。那一日目击者众,纵然毕真日后被害死,也还是有人记得的。你瞧,那一天你们并未留下姓名,可是我们不也是找来了嘛。”
“哎呀!你说什么?毕真死了?”
这时候牧云也跳了起来。
“是。怎么,记起来了?”
洞玄神君略带嘲讽地反问少年。
“唉,可惜……果然如此。”
很奇怪的是。牧云并不着急询问毕真死讯详情,却长叹一声。道了声“果然如此”。
他这么反应,落在洞玄和寒阳眼里。意义却大为不同。少年话音未落,这二人便异口同声急急问道:
“怎么,想起来了?果然是你们下的手么?”
“不是!你们说到哪里去了?”
牧云很奇怪地看着二人,道:
“什么下手不下手的!我只是忽然想到,今早漱口时,就在你们站的地方,有两只黑漆漆大老鸹飞过,只管在头顶乱叫,当时我便知有祸事。这不。你们俩这一身打扮……”
“哇呀!”
洞玄神君和寒阳真君一时气结,再次冷场。山坪之上再现宁静,却听得后方草堂厢房中,传来女孩儿几声忍俊不禁的轻笑声。
“好个顾左右而言他的小娃儿!”
听得女子嗤笑声,洞玄神君醒悟过来,忙道:
“听说你堂中有位女子名为‘绿漪’,可否请她出来一见?”
“教主大爷,这、这不太方便吧?绿漪姑娘她还没出阁……好好好,我让她出来就是!”
在两位月火教尊长面色不善的注视下。牧云招呼一声,还是让绿漪出来了。
听得牧云话音,绿漪便袅袅婷婷地走出了房门。午前明亮的阳光里,缠绵清丽的女妖娉娉婷婷。亭亭玉立地站于石坪,周围青山翠谷,碧茵环绕。则宛如一朵碧潭里盛开的白莲。
见得绿漪,洞玄与寒阳相视一眼。便叫了一声:
“冰蓝之瞳!”
乍听得这字眼,牧云和绿漪立时稍稍一愣——毕竟。山间无事,岁月清闲,偶然发生的一场争斗往往在闲谈中被时时提起,特别是屈梦湄,有时来了,便乐滋滋再次跟三人回顾那日发生的情景。于是,那其中少年拿来诳人的“冰蓝之瞳”,无定草堂之人都已耳熟能详。当这四字被老谋深算的月火教主偶然说出,猝不及防之下,牧云和绿漪的神色都有些波动。如此神情,早就落在月火教高人的眼里——这显然便是眼前一男一女试图掩盖、却不小心走漏的异常和破绽了。
“好小子!还敢隐瞒!”
洞玄神君大喝一声,震得牧云和绿漪耳膜嗡嗡作响;寒阳长老则神色一紧,盯着辛绿漪,虽然身形未动,身上那件黑色道袍却猛然鼓胀如帆,隐隐还听得有风雷之响。
“怎嘛,冰蓝之瞳,又是如何?”
见得这样阵势,刚才还好言好语的张牧云,也突然横眉立目,眼光束拢,锋锐如刀,盯着眼前二老,气势也骤然凛冽。
“好小子!”
见在自己二人如此阵势之前,这少年竟然不为所动,却反而还气焰陡张,洞玄和寒阳倒是在心中赞叹一声,先前的小视之心已去了三分。
对峙之时,那寒阳喝道:
“小子,休得装糊涂。徒儿毕真临死之前,曾说出‘冰蓝之瞳’之语。我教掌门反复研诘询问,已知上回你等与他冲突时曾报出‘冰蓝之瞳’的说辞。而毕真殁时,下身流离,竟含笑而终,看此情状显被妖物迷惑吸干精血而死。听此遗言,再观你这身具冰蓝之瞳的白衣女子,是为妖物,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说?”
“这……”
听寒阳如此剖析,言之凿凿,牧云下意识地也转脸望了鱼妖一眼。
见他看来,辛绿漪那一对明眸依旧清澈如水,毫不迟疑地迎向少年的目光,一言不发,只轻轻地摇了摇头。
虽然并未说话,牧云却已得到答案。心中安定,他便转向两个兴师问罪之人,不慌不忙,朗声说道:
“呵,依我看,二位上了年纪,应是见多识广的老成之人。今日却为何如此鲁莽?莫非不曾听说过,眼见为实,只凭一句‘冰蓝之瞳’,就断定是我草堂之人所为?”
“哼!”
以寒阳长老之尊,何曾遇得这样说话?不需听牧云说什么,只见得他这样不卑不亢的态度,就足够让他火冒三丈。况且,他早就对妙华宫有些心结,便喝叫一声。竟要动手。
“且慢!”
却是洞玄神君出言阻拦。甭看二人外貌似乎洞玄火爆、寒阳阴冷,但真论处事之道。却还是洞玄从容老到。
“小张公子,”出乎意料见牧云如此凛烈气度。洞玄神君不由自主也将心气放平和。他客气地叫了声小张公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