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就完了?
“怎么,还有事?”
谢昭抬眼一扫,谢栖霞如被淋了盆冷水彻底歇了火,只垂头丧气地道:“没事了。”
“过来陪我坐坐。”
谢昭抿了抿唇角,一抹笑容从唇角划过,谢栖霞却因为低着头而没有发现,只觉得脚步都沉重了几分,慢慢挪动着坐到了谢昭身边。
“这段日子抄写经书,你可有什么收获?”
让墨玉将这些抄好的经书放到了匣子里收好,谢昭这才转向谢栖霞,道:“我倒是觉着你沉静了不少,不止大嫂很高兴,连祖母都夸奖了你几句呢!”
“真的?”
谢栖霞这才眼前一亮,尤如得了糖果的小孩一般欢喜地在谢昭身边蹭了蹭,“二姑姑,她们都是怎么说的?”
“瞧瞧你,这样就经不住表扬了?!”
谢昭轻笑一声,顺手理了理谢栖霞垂落在颊边的乌发,“如今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再过几年就要出嫁,性子要沉稳些,有空的时候多向你母亲学学管家理事,你没瞧着孟姬如今已经上手了?”说罢微微一顿,“孟姬是个事事掐尖要强的,虽没让你和她较劲,但你自己心里要明白清楚,多给你母争口气。”
“二姑姑……”
谢栖霞听了微微有些脸红,又扭开了脖子,“我还小,嫁人的事情早着呢,您不也没出嫁么?”又想到谢昭说起谢孟姬来,心里到底闷了闷,只低声道:“您说的我明白,大姐姐本就在曾祖母跟前得脸,不过我会好好努力,绝不让任何人小瞧了去!”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
谢昭点了点头,下一刻话峰一转瞥了谢栖霞一眼,道:“不过我的事就轮不到你来操心了。”
谢栖霞笑着吐了吐舌,被谢昭这一通说道她心情也开阔了几分,虽则二姑姑总是教导她,也没什么好听的话,可怎么听怎么顺耳,又在宝墨轩里蹭了些吃食玩意,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想着后日里谢昭就要去慈安寺上香了,墨玉不由问道:“姑娘要不要提前知会七皇子一声?”
“不用了,到时候多带些家中的部曲就是。”
谢昭摇了摇头,虽则现在城外的流民已被清剿了,但朝廷又增派了好些兵士来回巡视,至少要保证京畿附近的安全,想来沿途再不敢有什么人随意生事了。
“是。”
谢昭这样说,墨玉自然便没有再多问,回头便去收拾整理要带的东西。
第二日余妈妈又赶了回来,到了谢昭跟前也是好一通劝导,“姑娘也不再多歇息一阵,老奴瞧着最近风声紧呢,虽则姑娘有孝心,可也该顾念着自己,若是再出了上次的事可怎么好?”
“妈妈多虑了!”
谢昭摆了摆手,又将朝廷对那些流民的处置以及安全保障措施说了一遍,末了还道:“如今来回的路上都有士兵巡逻,若是妈妈这还不放心,那就真没什么太平的地方了。”
余妈妈叹了一声,知道拗不过谢昭倒也作罢,只道:“那就让老奴与您一同去,再不济到了关键时候老奴也能为您挡挡!”
“挡什么?挡箭么?”
谢昭捂唇轻笑了起来,又指了一旁的墨玉绿珠道:“这两个丫头被妈妈调教得忠心不二,有她们在哪里用得着妈妈,您真是想太多了!”
绿珠与墨玉也跟着附和了几句,自然是信誓旦旦地表着忠心,如今朝廷已经重视起了这事,流民又被清剿,沿途都有巡逻的士兵,她们就不信还有哪些不开眼的再敢出来蹦达。
余妈妈老脸一红,只嗔了谢昭一眼道:“姑娘眼下也会取笑老奴了!”
“不敢取笑妈妈!”
谢昭赶忙摆手,又挽了余妈妈的手道:“知道您老是关心我。”又问起余苗的事来,“可是好多了?”
“好是好些了,只是这头还不时地犯晕,老奴就怕是落了什么后症……”
余妈妈说起余苗来还是一脸的担忧,毕竟是伤在了头上,若是将来真有个万一,她都不敢往下去想。
好好的儿子变成这样,不也怪那些北地来的流民,若是那些北方士族没有南迁就罢,眼下又怎么会平白地带来那么多的事端?
余妈妈此刻的想法与如今许多南方人一样,总结来说就是两个字:排外!
“那您就更应该待在他身边。”
谢昭按了按余妈妈的手,阻止她继续说些拒绝的话,又对一旁的墨玉道:“拿了我的帖子去请黄太医看看余苗,总不能让他落下了什么后症。”
“是,姑娘。”
墨玉应了一声,又给绿珠使了个眼色,俩人这才跟着退了下去。
余妈妈却是一脸感激地看向谢昭,“哪里就用得着请太医了,姑娘这般让老奴……”
“多的话不说了,我还盼余苗能早日娶上媳妇,让您抱上孙子呢!”
谢昭笑了笑,便将那日与墨玉说过的话又与余妈妈说了一通,“妈妈辛苦了一辈子,眼下也该歇下荣养了,横竖离得这般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