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素已经在“景福宫”外跪得有一个时辰了,石娟站在一旁也很是焦急,不由轻声劝道:“少奶奶,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太后如今恐怕正在气头上,不会见你的。”
萧怀素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我知道太后心里有气,可若是就这样走了,我的心却安不了,再等等看吧。”说罢伸手揉了揉有些僵麻的腿。
她知道皇上如今这样的境况,后宫里的女人都开心不了。
太后虽是皇上的姨母,可却是将他养大的人,母子的情分还在那里,更何况皇上一直那么尊敬太后。
出了这样的事情,虽然是吴王道行逆失,可若没有秦王的一番推波助澜也绝对成不了。
太后聪慧过人,岂会想不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萧怀素心里也很是惭愧,虽然这事她没有参与,可宁湛是她的夫君,亦是秦王的一大臂助,她在私心里也是希望秦王能取得大权的。
而这恐怕就违背了太后心中所愿。
皇权的争斗从来没有平平静静就能度过的,不见血不杀生是换不来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的。
萧怀素明白这一点,可却也无力改变什么,可太后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所以此刻她才更不能就这样离去。
十一月的天虽说不太冷,可是长时间地跪在地上也不好受,萧怀素的汗水已经打湿了亵衣,脸色苍白,整个人也有些摇摇欲坠。
“少奶奶!”
石娟看得实在不忍,这才上前扶住了萧怀素,却听得“景福宫”的殿门缓缓开启,便有个小宫女跑了出来,见得萧怀素的面这才行了一礼,低声道:“郡主,太后请您进去!”
“太后她终于肯见我了?”
萧怀素眸中一喜,刚想站起来整个人却是软了下去,还好石娟在一旁扶着她这才没有摔倒在地,这才在宫女的带领下进了殿去。
懿德太后此刻正高高地坐于大殿之上,眼眸半眯,手中的佛珠轻轻拨动着。
萧怀素看向英姑,见她对自己轻轻摇了摇头,这才推开了石娟,自己跪倒在了太后跟前,“怀素拜见太后!”久久地伏跪在地。
太后却是动都未动,半晌才增开了眼睛,轻哼一声,“你倒还敢来见哀家?!”
“太后,呕气伤身,您别和自己身子过不去!”
萧怀素抬起头来,眼眶微微有些泛红,自从杜老太爷与杜老夫人离开京城以后,太后在她的心中就跟自己的祖母似的,虽然俩人名义上是义母女,但她对太后的孺慕与关切却是半点不少的。
“太后,郡主说得是,如今皇上已是这样了,您还该保重自己才是!”
英姑也在一旁跟着劝道,又瞥了萧怀素一眼,摇头道:“您不也是跟我说过,这些都是男人们争权夺利耍的阴谋与手段,与咱们女人又何干?真到了那个时候,为他们善后的还不是咱们女人,您又何苦为难郡主,为难您自个儿呢?”
见太后有所意动,萧怀素不禁感激地对英姑点了点头。
“起来吧!”
太后轻轻抬手,石娟这才扶着萧怀素站了起来,只是她的腿都是半软着的,必须要人搀扶着才能站立。
“站了多久了,这腿疼是不疼?”
太后抿了抿唇角,心底轻轻一叹,又指了萧怀素身后的楠木交椅,“还不快坐着,哀家也没让你一直站着!”转头吩咐英姑,“去拿些活血化淤的药来,这丫头细皮嫩肉的,就这一跪便成了这副模样,回头她家那小子不得找哀家来理论?!”
“太后您说笑了,宁大人怎么会呢?”
英姑笑着应和了一声,又对萧怀素点了点头,这才往内殿而去。
“太后,您这些日子可好?”
萧怀素殷殷地看向太后,太后的头发早已经雪白,只是这几日来烦心事甚多,让她眉角的皱纹都深了些。
“还好,死不了!”
太后看了萧怀素一眼,不由摇头一叹,“哀家知道这些事情不应该怪在你身上,可哀家心里这口气不平啊!”一顿后喘了口气,又道:“不过是没看好这些猴崽子,竟然就敢上蹿下跳做出这样的事来?到底是哀家老了!”
“太后,您别这样说。”
萧怀素抹了抹泪,“如今已然这样了,您多想无益啊,不如放开胸怀好好地过日子。”
“好好地过日子?”
太后扯了扯唇角,一声冷笑,“哀家只要见到他们的那张嘴脸心里的气就不平,还如何好生地过日子?!”
萧怀素低垂下了目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咬了咬唇沉默着。
太后的性子就是那样,也是这次的事情让她伤心了,否则也不会对着萧怀素都发了那么大的火。
等着英姑拿了药来给萧怀素,她这才向太后道了谢,又见太后仍然是一脸郁忿的神情,不由试探着问道:“太后,您今后有什么打算?”
“你这么问也证明你还关心着哀家。”
太后神情稍缓,点头道:“如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