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陆侯抱着昏迷过去的石瑞琪离开了杜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杜延玉还吐舌做了个鬼脸,“活该!”
石瑞琪有这样的下场也是他罪有应得,但最后的结果谁也笑不出来。Du00.coM
奉喜不在了,总是少了些什么,与她最亲近的杜延云自然感受最深。
杜延云轻叹了一声,对着杜老太爷行了一礼,“祖父,如今这事就过去了,云儿再也不想提起,眼下便先告退了。”
“二姐!”
杜延玉牵了牵杜延云的衣袖,显然也是察觉出她情绪的低落。
“你们姐妹俩先回去吧!”
杜老太爷微微颔首,目光又转向了萧怀素,“怀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是,外祖父。”
萧怀素对着杜老太爷眨了眨眼,又将杜延云姐妹送到外书房门口,这才转回。
杜老太爷对她招了招手,待萧怀素离得近了,这才将她揽进了怀里,整个身体微微有些哆嗦,“幸好,幸好你们没事!”
“外祖父……”
萧怀素微微一怔,并不是因为杜老太爷表现出的这种亲近,而是因为那微微颤抖的身体,显露了他的后怕与担忧。
萧怀素心中一暖,只觉得眼角微湿,将脑袋轻轻地靠在了杜老太爷的肩头,“怀素福大命大,是不会有事的。”
杜老太爷叹了一声,这才撑起了萧怀素,在她白皙小巧的脸庞上左右看了看,这才无奈一笑,“若不是有广恩伯世子相助,看你今日还敢说这大话!”
萧怀素笑着吐了吐舌,眸中泛着一抹狡黠,“外祖父说得不对,若是怀素没有本事,又哪能交到广恩伯世子这样的朋友,所以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
“你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禅意。”
杜老太爷眸色渐深,略微沉吟道:“叶家虽说不显赫,但到底是皇后的娘家,太子中庸,七皇子强势,将来的局势可是难说……”话语微微一顿,带着几分语重心长地叮嘱萧怀素,“你与叶家的关系,也要像咱们与顾家的关系一般,不近不远,切勿交浅言深,将来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外祖父。”
萧怀素轻轻应了一声,旋即低垂了目光,她自然知道杜老太爷心中的考量,为官最重要的是作一个纯臣,不偏不倚,不管今后风云如何变幻,只要保持着这份中立,即使不能显贵一世,也能保个家人平安。
但这些也只是杜老太爷的想法。
脑海中闪过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萧怀素唇角就不由翘起一抹笑来,虽然俩人的实际心理年龄相差甚远,但作为朋友,她的确很愿意与叶观澜结交,而他也是真心地为她好。
若是杜老太爷不准他们相交过甚,那就少见面吧,或者用书信来往也行,她可不想失去她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杜老太爷瞧了一眼萧怀素头顶那鸦青色的乌发,心中暗自叹了一声,他是知道这个小外孙女的执拗,这一点从她能够刻苦坚持地练字作画便能看出端倪,一个人的脾性是从小便注定了的,他也只是希望萧怀素能听进这话,真正到了得失衡量时心中能够作出最为正确的决断。
“今日这事,你做得不错!”
杜老太爷转了个话题,赞许地看向萧怀素,“你没看到你那一说,安陆侯心疼地嘴角都抽了,连讲话都不利索了。”说到最后已是呵呵地笑了起来。
杜老太爷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安陆侯这般吃瘪的模样,虽说杜家如今的权势压了他一头,可属于勋贵的傲气还是有的,毕竟杜家的权势会随着他的致仕而跌落,但安陆侯的爵位却是世袭罔替,只这一点安陆侯就能比任何人都有底气。
今日安陆侯虽说是来道歉的,可在面对他时尚还有几分保留的矜贵,可一说到具体的东西,立时便不淡定了。
想到这里,杜老太爷便觉得解气,对小外孙女竖起了大拇指。
一颗东珠便已是价值千金,一匣子东珠也算是割了安陆侯的肉了,回头他不得心痛死。
“这本来就是他们该做的。”
萧怀素噘起了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外祖父不知道当时那般模样,咱们可差点就回不来了……”
“傻孩子,今后外祖父再也不会让你们遇到这种险情。”
杜老太爷感慨地摇了摇头,一手轻抚着长须,目露沉吟之色,“听说是清扬救了云姐儿?”
“嗯,也亏得顾二哥及时赶到,不然二表姐只怕凶多吉少。”
至少对于这一点,萧怀素是很感激顾清扬的,即使他与石瑞琪沾亲带故,可俩人明显有本质上的区别,不能混为一谈。
杜老太爷点了点头,面色却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今日安陆侯能够主动登门请罪,也是他的功劳,此子不容小觑啊!”
能屈能伸,因势导利,这般年纪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加以时日,顾清扬的前途必是不可限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