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于凛凛的表情愉悦到了车哲锡,他难得地翘了翘唇角,将头盔往于凛凛的方向一丢。于凛凛下意识地伸手接过,即便她不想接,身体的本能也促使她将其接住了。
车哲锡没再多说,只拍了拍摩托车后座的位置,低声道:“上来。”
于凛凛打了个寒颤,抽了抽嘴角。虽然车哲锡好像不是她惹得起的,更何况这间酒吧还是依靠车哲锡的缘故才得以好好营业,但于凛凛的字典里就从未有过“妥协”这个词。
无论是花花公子、纨绔子弟,还是黑道少主,对于凛凛而言,都没有任何区别。
“抱歉,虽然很感谢哲锡哥救了我,但我没有这个兴趣。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说完这句话,于凛凛将手里的头盔往车哲锡后座上一放,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车哲锡倒也没立刻跟上去,他只是抱着那个头盔默默看着于凛凛离开的背影,唇角上扬的弧度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他看上的人想跑?可没这么容易。
于凛凛发现,要甩掉徐正宇的难度,和甩掉车哲锡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像徐正宇这样玻璃心点儿的,她足够冷言冷语足够伤人就够了,但车哲锡的固执和我行我素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自从之前挑明了自己的想法之后,车哲锡就把“我要追你”这句话落到了实处——或者说他实在是落实得太实在了,让于凛凛简直无语凝咽。
连员工住址都能弄到的人,于凛凛的排班自然是一清二楚。于是,于凛凛每每下班都能看见车哲锡骑着摩托在外面等,即便于凛凛拒绝,他也一定要跟在于凛凛身后一起走,简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于凛凛有尝试过下班不立刻走,结果车哲锡直接就进来了——也是,这家酒吧本来就是他地盘里的QaQ
看着主管毕恭毕敬地给他指自己的位置,以及主管看过来的暧昧目光,于凛凛是真的欲哭无泪。
不只是每天的下班,就连有时在晚饭之前还能看见这人在楼下等着。
于凛凛真是拿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有次终于忍不住发火。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种行为完全侵犯了我的隐私!”
“那变态还在。”对于凛凛的怒火,车哲锡倒是没表现出怒火,只淡淡地丢下这一句。
于凛凛:“……”你这种行为也可以叫成变态了好吗!
“哲锡哥,你有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我这样普通平凡,长得也不好看的女孩子,到底有哪点吸引你?你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
车哲锡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只是垂头摆弄着手里的头盔,极短的头发几乎连额头都遮不住,他垂着眼睛,意外的睫毛还挺长的。
于凛凛没有催促他,只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那又怎样。”车哲锡依旧回答很简短,话语还极其玄妙,于凛凛听得莫名其妙,一脸茫然。
见于凛凛满脸不解,车哲锡这才难得补充道:“你就是你,其他人都不好。”
……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于凛凛叹了口气,面对这样执拗的车哲锡,她产生了想逃的情绪,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似乎还是在面对道明寺司的时候,在这之后,她在男女相处上就得心应手多了,拒绝多了,大概也多少有经验了——冷酷无情的经验。
但车哲锡……她冷酷也冷酷了,无情也无情了,却还是几乎无能为力。
因为是黑道少主,所以也没有替她考虑的意思吗……于凛凛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车哲锡望着她无可奈何的样子,漆黑如夜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温柔的淡光。
“你跟我去吃晚饭,或者我天天在楼下叫你。”……大哥你这样的存在感,再叫起人来,我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好吗!
在被车哲锡折腾了一段日子之后,于凛凛觉得这样真的不行了。好在欠款也差不多了,正巧钢琴大师布莱特先生在亚洲巡回演奏,刚好路过首尔,似乎还要评审著名的古典乐大赛,找寻几个好弟子培养。于凛凛辞去了在“时雨”的职务,买了最近一班去首尔的航班,第一次这么狼狈地逃跑了。
如果不是车哲锡的身份太尴尬,于凛凛绝对揍得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但他毕竟是济州岛有名黑道的少主,也不知道是哪个组口的,如果惹上了,那就是和一整个组口作对,于凛凛可不想多生枝节,又正好有这么个好机会,于凛凛就干脆逃跑了。
要知道,像布莱特先生这种被称为“李斯特传人”、永不陨落的钢琴界星星这等钢琴大师,就算要招弟子,也只会参加小孩组、少年组这样的大赛,因为年纪实在是个很大的坎,如果不是从小就练琴的话,在于凛凛这样的年纪,想要成为专业钢琴师,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职业的和业余的,两者的差别几乎是天壤之别,要求的条件实在太严格了。在小时候没碰触过钢琴的话,即便之后再怎么练习,也已经错过黄金年龄,决赶不上从小练习的那群人了。
但是于凛凛好歹活了这么久,她现在演奏又正好到了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