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感动之光。
她一个内宅里妇人,此时颇有英雄气概般一扬首:“多谢嫂子弟妹们!我这里先代姑娘谢过!到那成亲的好日子时,一定让姑娘多敬几杯酒!”
“自己外甥女儿,客气什么!”这是杨夫人的娘家嫂嫂。
“是我亲侄女儿的事,就是我的事!”这是杨大人的嫂嫂。
再下来的,杨夫人的姐姐,杨夫人的妹妹……。左不过是这些人。
既然来了,不便就走,全坐下说说闲话。难免要说到萧家。
杨夫人的姐姐道:“不是我说萧家的人狠心,还真干得出来,让公主嫁给死人守节?啧啧,难怪京里的人都说萧家飞扬跋扈,快比皇上。”
“让他猖狂吧,猖狂不了几天。我有个亲戚嫁在宁江侯一族,说新帝呀,快来了!”
几个脑袋全凑过来:“新帝是哪一个?”这真是京里人人关心的事情。萧家不管背后如何议论狂傲,也都能看出来萧家没有篡权的心。新帝,只能是另有其人。
这是京里热议的大话题。
“当然是临安郡王,宁江侯是他舅父亲,还能为别人?”杨夫人的嫂嫂舅太太。
杨大人的嫂嫂也自认有消息来源,这就反驳:“不对不对,临安郡王野心勃勃,先帝在时一直不喜欢他,大成长公主怎么会答应。听我的,是文昌王。”
杨夫人先不屑一顾:“萧家大帅频频给他去信,文昌王都不敢来,他呀,是个胆小儿鬼,还能当新帝!”
还加上一句:“断然不是!”
这话决绝的,杨大人的嫂嫂三太太不喜欢,面色就一沉。杨夫人赶快省悟得,求人家帮忙,可不能先拂了人家的心,忙陪笑:“是文昌王,我想起来了,大成长公主最喜欢他!”
三太太面子上有了光彩,道:“我就说是他,你们还不信,不信的人,以后可别后悔。”
女眷们私下里猜新帝是谁,好赶在别人面前去巴结,如今已经是闺阁中新游戏。夫人们猜,姑娘们也猜,就差把郡王们名字写纸条上,抓阄来定。
她们正猜得热火朝天,来保又跑回来,这一回面上噼哩啪啦掉汗水,光看汗水事情就是紧急的。他手扶着门:“住在南街上高升客栈里。”
“走!”
女眷们一个不让一个地起身,命带来的婆子们拿起短棍:“到了那里尽管打,再骂得难听些,让她丢足了人才好!”
一干子人,气昂昂往南街上高升客栈去。
高升客栈里,曹少夫人带着曹娟秀才进房中。来的人多,包了一个单独小院子。曹少夫人嫌弃地对榻上看看:“这不知道多少人坐过,前面那一个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曹娟秀抿着唇笑:“大哥还在萧家饮酒,说是不醉不回来,嫂嫂,先住两天,等找到下处自然收拾干净。”
曹少夫人笑:“只怕下处还没有找到,你亲事成了,萧夫人敢不接我们去萧家。”又皱眉,回想萧家的宅子,挑剔地道:“小了是不是?”
就是和曹家在江南的宅子相比,也小了不少。
曹娟秀莞尔:“这京里寸土寸金,不能和江南相比。”曹少夫人拿她打趣:“你还没有过门,就帮起婆家来了。”
“大嫂,你再说我就不理你。”曹娟秀含羞,心中浮现出萧护身影,萧护哥哥又出落好些,像是个头儿也高出来不少。
而且是天下英雄,这个名声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有?
曹娟秀不无陶醉中。曹少夫人笑着,并不打扰她陷入情思中,只颦眉筹划亲事要怎么才能办成,办得公婆也喜欢。再回家去,不怕不把二弟妹的威风打掉。
院子里有一株石榴树,红花才吐,晕染枝头。那花绽吐蕊的模样儿,有几分像房中坐的姑嫂两人。
都是面上微微红晕,偏着面庞,想自己心事。
一群人闯进来,才进院门就横眉怒目,手中短棍在另一个手心里敲打着,是大脚婆子。曹家跟上京的四个家人,两个男人,一个跟着曹文弟在萧家侍候,一个出去找下处。两个丫头,是曹少夫人一个,曹姑娘的一个,路上怕不方便,没有多带人。
横竖,有蒋家杨家谢家同行,不愁没有人手用。
真的住下来和萧护议亲事,还怕萧家不能使唤的人?
只得两个丫头在院子里,见状心先一颤,这一看就是找事的。哆嗦着嗓子问:“你们找谁?”为首的一个婆子骂道:“就找你们,江南的小娘皮,也不打听打听,这京里也是你们好来的。就是强龙,也拧不过地头蛇。今天遇到老娘,算你们瞎了眼,给我砸!”
冲上来就打,丫头跑得慢点的,让一棍打在腿上,倒在地上直喊哎哟起不来。好在这些人也不是要取性命,冲进房里就骂:“还有两个在这里,小骚货们浪样子的,打仗了她们!”
曹娟秀才要跑,让人踩住裙子,劈面就是一个大耳光,打得曹娟秀耳朵里嗡嗡作响,放声大哭:“大哥,大嫂,快来救我!”
几道尖指甲,对着她面上就掐。总算曹少夫人想到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