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诺瓦尔喘息着去推刘明远,可是身子却软得站不住,一个劲儿地往对方身上倒。
刘明远撑着他,好笑地问:“你这个样子……到底是停还是不停?”
“停,”诺瓦尔好不容易站稳了,他喘口气拽紧刘明远的衣领说,“停下来,你……还有伤,不能站久了。”
“我没事,”刘明远用双手把他的整张脸都捧起来,再次强调,“真的我没事,我就是很想吻你。”
诺瓦尔眨眨眼,好像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消息:“你,你说什么?”
刘明远好笑地又把唇印了上去,堵得对方连呼吸都快停了,然后一脸严肃地说:“我说我就是想吻你而已。”
“哦哦哦”诺瓦尔急不可耐地去解登山包的腰带,连拉带拽,恨不得要把那带子揪断。他手忙脚乱地把背包甩了下来,然后毫不犹豫地抱紧刘明远的脖子把自己贴上去——刚刚那些都不算,他要重新来过。
当刘明远把诺瓦尔从自己的身上撕下来时,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有反应了,等两个人把气喘匀了,浑身流窜的火苗都压下去了,才腾出功夫来说话。
“这里好找吗?”
“小意思,”诺瓦尔得意洋洋地说,“这跟卡纳利亚斯的萨尼区比起来简直就像日落大道一样好走。”
“是吗,”刘明远笑笑,“你怎么遇到我妈妈的?”
“啊,”诺瓦尔忽然一拍巴掌,“对了,我都忘记跟她说谢谢了,那是你妈妈吗,她人真好。”
刘明远点点头,想象不出这两个人是怎么交流的。
“我其实已经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儿了,但是你们这里没有门牌号,我只好去找人问,正好看到你妈妈在捉鱼……对了,刘,为什么你们这里的鱼是养在田里的?”
刘明远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只是微笑着看着诺瓦尔。几个月没见,这小子胖了,看来在家里养得不错,脸颊微微鼓起来的诺瓦尔看上去忽然小了好几岁,刘明远喜欢这样的诺瓦尔,让人亲近。
“什么时候到中国的?”刘明远问。
“四天前,其实我签证早就拿到了,可是我家里有点儿事,其实……就是我爸爸又求婚了,把我妈妈气疯了。”诺瓦尔叹口气,“她愿意跟他同居,可就是不愿意结婚。”
“你妈妈有她自己的想法……我是问你,你今天几点到村里的?”刘明远把话题拉回来,他可不想一见面就跟诺瓦尔讨论父母婚姻的问题。
“一个小时前,我去找你说的那条河了,我以为你还会在那条河边看风景,我想给你个惊喜。我顺着那条河走了很远,都没有看到你。”
刘明远忽然有点儿遗憾,他一个上午都在陪王依灵聊天,如果像往常一样去河边散步就一定会遇到诺瓦尔……诺瓦尔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呢?他会不会背着硕大的登山包飞奔过来,会不会陪着自己在河边看对岸满山的桃花,会不会……在那棵大柳树下偷偷地吻自己呢?
刘明远希望时间能够倒流,他想在那样的场景下见到诺瓦尔,他喜欢看诺瓦尔兴奋的脸庞,亮闪闪的眼睛,和他一心一意吻自己时认真的表情。
“我明天带你去河边,”刘明远把人拉进怀里圈住,他也喜欢这种温暖充实的感觉,抱着一个人让人安心。
“好,”诺瓦尔认真地点点头,“我明天会早点儿过来。”
“过来?”刘明远低头看着他那双金棕色的眸子,瞪得很大,显得傻乎乎的,“你什么意思,从哪儿过来?”
诺瓦尔歪歪头,显然没有弄明白刘明远的问题,刘明远刚想要解释,堂屋传来孔兰香的喊声:
“明远,你在哪儿呢?”
“就来!”刘明远大声地回一句,拉着诺瓦尔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能吃辣的吗,这边的菜都比较辣,要不我再给你炒点儿别的?”
诺瓦尔摇摇头又点点头,刘明远问:“你到底是能吃还是不能吃?”
“我能吃,”诺瓦尔满脸严肃地说,“可是你说你要我给做别的,我也想吃你做的菜。”
刘明远忍不住笑:“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你先尝尝我妈妈的手艺,我妈妈做饭很好吃。”
诺瓦尔的眼睛都亮了,中国菜就是他的心中宝。
来到堂屋时,孔兰香指着条案上的茶盘说:“明远,你干嘛去了也不请客人喝杯茶。”
刘明远顺手斟了杯茶递给诺瓦尔:“尝尝。”
诺瓦尔喝了一口,满口奇香回味悠长:“真好喝!”
孔兰香笑眯眯地看着诺瓦尔把一杯茶咕咚咕咚全喝完,有点儿心疼地说:“你看这孩子渴的,明远你也真是,拉着人家跑哪儿去了也不给人倒杯水喝。”
“我们去放行李,”刘明远扭头对妈妈说,“诺瓦尔在家里住几天,大哥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住,就别折腾他那屋了,让诺瓦尔住我那屋吧。”
“行,”孔兰香痛快地点头,“反正你那屋是大床,我去晒床被子……不知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