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皇后想的一样,施尉也没能待多久,才说了几句话就翻窗跑了。Du00.coM
紧跟着宋桥就轻车熟路蹦了进来,一脸理所当然的抄起皇后床边的小暖壶倒了一杯水,刚想往口里灌,猛然惊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怪怪的,然后就扭头看到了正一脸淡然拥被而坐清醒无比正在围观他喝水的皇后。
宋桥难得的傻了。
“每夜劳烦你辛苦守着,喝吧,下次本宫让青箩每天备一壶温着。”
宋桥便放下心来一仰脖子,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灌了下去。
“多谢皇后。”
然后想了想,便又一脸正经的对着皇后。
“我去换白行远。”
皇后:“……”
求求你们一个两个消停一点吧!
她还没治你们一个两个擅闯寝宫妄动皇后之物的罪呢,没事换什么白行远啊!他很闲么?
她才刚醒,饭还没吃一口呢,人倒见了三拨了……
皇后一病,拖拖拉拉竟然也拖了快两个月。
皇上实在是彻底的烂泥扶不上墙,就算是折子堆到眼面前了,也批不出一朵花来。
皇后一直称病,凤仪宫门闭得比先前更紧,宫嫔半个月能见皇后一面都算不错的了,更别说朝臣。
剩下一应都全委以东厂暗中操作。
京中涂相私生女的传言越演越烈,皇后也没再阻止,反而是在传言到达顶峰之时猛然命东厂抛出钦差活活被人溺死江中的消息,又一步一步放出裴右丞操控冰灾贪污又杀害袁沛的证据。
最终当所有疑点最后都指向裴右丞时,朝野哗然。
有关于涂相私生女那点小八卦根本就不值得去提了。
“虽说满朝说的都是裴右丞,但李月婉之事依然没有任何进展,市井传言也没平息。”
裴右丞这件事在东厂看来早就已经结了,现在只不过是控制着一步一步把局面捏成自己想要的结果,只是李月婉才是真正的隐忧。
东厂不可能把全盘注意都集中在一个女人身上,只是谢慎行现在的动作颇为奇怪。
也不去联络群臣了,没事就在京中收古玩。
“娘娘病后,王爷也没再入宫了,整日都在王府里潜心书画,着实怪异,是否要往下追查?”
“随便吧。”皇后卧病,几个太医恨不得把太医院都搬来凤仪宫,皇后只要稍稍露出一点想要去书房见人的念头,下头立刻就会跪上一圈人。
头磕得多了,皇后也就不再提出门议事,只命青箩在厚幔之内又添了要层薄纱,谁来回话就把薄纱放下,也算聊胜于无的遮一遮。
皇后也很好奇谢慎行到底想玩出个什么花样来,也就没让东厂多查。
真正那位皇上是找不出来了,若有个实体她必然挖地三尺也要问个明白,但一缕孤魂她找谁去?
让东厂往阎罗殿去要人?
白行远便换了个话题。
“娘娘,现下所有人都盯着右丞,正是撇清涂相的时机。”
皇后自醒来之后整个人都感觉变了不少 ,按从前的性子,必然是要一查到底,把李月婉那点小身家全翻个底朝天再放去涂相面前打脸,这会儿居然还能心平气和的没动静?
“从聚贤楼里出来的,又敢在楼里用武功,必然是谢慎行的安排,皇上看上了,一时扔出宫去,大概终究还是要挤进来的,嫁不嫁人也就是那么回事,要不还能怎么样呢,换一个皇上?”
反正继位的也不是先帝的太子,好歹谢慎行还是亲生的。
皇后话音刚落,白行远还没什么反应,一边青箩已经甩了药碗飞扑上来一把捂住了自家娘娘的嘴巴。
“娘娘,人多口杂,您好歹顾忌一点。”
皇后:“……”
意思就是人不多口不杂的时候就能随便说么……
“其他倒是无妨,只是涂相……”
白行远沉吟片刻,到底还是有些犹豫。
皇后一倒,连带着整个涂氏一族都要跟着倒。
更别说是改立天子。
谢慎行一旦上位,涂氏一族就是第二个朱氏,大厦倾塌不过是旦夕之间。
想怎么把皇上拉下来不难,难的是那一大家子怎么才能全身而退。
皇后默默扶额……
感情一个两个都劝着自己另立新帝呢。
只不过若是真的要存了这个心思,是得安排一下后路才行。
“外面都怎么说?”皇后病重不能理事,这个外面都知道,但皇后是怎么病的,知道内情的人就少了。
“积劳成疾,伤心过度。”
皇上做得实在过份,高位嫔妃又是和皇后一个境遇,从来也没得皇上正眼看过,此时皇上待皇后如此,人人多少都有些唇亡齿寒,白行远在皇后一晕的同时立刻在宫内散布了皇后积劳成疾又为皇嗣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