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是三十九年的初春定下的,按道理来说那一年可是有不少好日子供年家挑选,且那年大姑娘的年纪也不小了。
本来宛宜是关心这些事情的,只是后面一些事情耽误了一下,以为年家大姑娘定下婚事,年月娥年纪又小就暂时放到一边去。再后来,就是跟着四阿哥关进了养蜂夹道,对于外面的掌控里就更弱了。
没想到再一次看到年家的消息,竟是那位年大姑娘进了九爷府,成为了九阿哥胤禟的小妾之一。
竟然连个格格都没有混上。
本来以为就算侧福晋没有资格,格格至少总是有的吧。
宛宜心中存疑,就找了四阿哥解惑。
四阿哥冷笑一声,从另一边翻出一本折子递给宛宜,继而低头继续吃面。
宛宜楞了楞,翻开一看,才明白之前看的那本是日常消息传递,而手里这本就算是密折之类的东西了。
年家之前向四爷府投诚,后来年羹尧进士及第,四阿哥出手帮忙让年希尧外放,兄弟一人留京一人在外。
这年家若是用得好,就是一把开了光的利刃。
只是天不可测,牛痘的事情被发现,四阿哥被关入养蜂夹道,本来就还没有彻底收归的年家兄弟自然是蠢蠢欲动。
只是他们也聪明,只要四阿哥那郡王位置没有撤掉,他们就还盯着雍郡王旗下的门人。等到四阿哥和宛宜出京。
京城里面太子一人抵挡不住其他皇子的联手,步步后退。就算康熙有心庇护太子,但皇帝之所以是皇帝,就是不会拘泥于小家中。而从皇子之间逐渐焦土化的斗争中,太子的一些作为也一点点地被摆在康熙的御案上。
这位置我给了你,只想要给你。那么有其他人想要去抢你的位置,那就是在挑战我的威严。
可一旦发现,在我还在这个位置上坐着。被选中的后任继承人却已经想要把他从宝座上拉下去自己登上去。
这危机就从别人那里转移到自己身上。
康熙自然是怒了,只是多年的习惯。这怒气只是让他暂时观望,两不相帮。、
太子还有一个人,而他对四阿哥的做法,到底寒了底下人的心。就是有合适的计谋,没有想清楚前,谁也不敢往太子跟前提,一个不小心就得拿脑袋抵上。
“詹士府的少詹士被革职查办?罪名是买卖官位?这……”宛宜抿了抿嘴,要说贪污的话。她还是相信的。
但是一个少詹士敢买卖官位。
就算他敢,也得有这个本事,能主导官位的事情啊。
詹士府可是太子的詹士府,为了这个弟子,詹士府里面的人是康熙一手选出来只听命太子一人的。
这就是替太子背了黑锅?
宛宜合上手里的折子,嘲笑道:“这不是和爷您一个待遇了吧。”如今她也赶直接当着四阿哥的面这般笑话他了。
这要是换了以前,宛宜只会犹豫在犹豫。
四阿哥闻言苦笑:“如今朝廷上大哥的呼声最高,八弟以大哥马首是瞻,至于九弟他自然是帮着八弟的。”
宛宜点了点头。
当年八福晋因为九阿哥送了扬州瘦马一路打着人到了街上。经此一役,没有多少人敢往八贝勒府塞女人。
那么退而求其次。自然是到了九阿哥那边。
其实最便利的是大阿哥。
“年家兄弟精明狡猾,如今只是呼声高,一切未定下。若是真的明面上压在大哥那边。一旦翻盘,年家会被直接拖下了水。”退一步到了九阿哥那里,情况就不一样了。就算到时候真的扯到夺嫡的事情上,九阿哥可是出了名的爱财爱色。
年大姑娘虽及不上年月娥夺目,却也是美貌女子。
女子以色侍人,又只是个侍妾,扯不上什么关系。从年家默认年大姑娘在九爷府的身份,就可以看出他们的打算。
一旦成功,年家完全可以展现巨大的力量。到时候凭借娘家的家世。侧福晋不一定立马就能当上,但是一个不容忽视的格格却是容易的。
“年家好算计。”宛宜食指轻轻敲打着案桌。过了一会儿,偏头去看四阿哥。
四阿哥仍在低头吃面。吃着吃着抬起头,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宛宜抿了抿嘴唇,歪头一笑:“爷对年家的事情都清楚着呢?”对于年家的两面投靠下注,他们的狡黠,似乎比她这个“外来者”都还要清楚。
那么真正的乌拉纳喇氏是不是误解过四阿哥。
可后面四阿哥对年氏的宠幸也不是假的,她可是成为了年贵妃,在雍正朝后半段陪伴四阿哥住在圆明园里。而当时的乌拉纳喇氏却是孤独地居住在皇宫中。若是雍正归来,她这个皇后就去了圆明园镇守。
结发夫妻在应该享福的时候,却是一南一北分开两处。
这并不是假的。
历史明确地记载着,就是乌拉纳喇氏生辰得时候,四阿哥都不曾回宫替她庆祝,甚至几次说不以大肆庆祝寿辰。反之到了年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