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唐葬礼开始的两个小时之前。
市委对丽都酒店公然开枪杀人一案,进行了临时会议。
老何也在场,他端着水杯,只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死的是我亲戚,我不发表任何观点,仅代表家人的身份,等待案件破获,给我们这些亲人一个说法,无论是何种结果,我都相信党内司法系统的公正,好,你们聊,。”
“老何同志,节哀。”
副书记站起身,轻声说了一句。
“恩,谢谢。”
老何答应了一声,随后快步离去。
“好,那下面我说一下我的观点,抛去死者的身份不讲,单论这件案子对社会的恶劣影响。”
屋内的政法委副书记,开始鸣枪放炮,基本思路,就是替老何把想说的话说清楚了
唐唐葬礼的举行地点,就在本市的第二火葬场,他生的时候很风光,整日身边跟着不少充当朋友的狗腿子,但死后,碍于老何的身份,他葬礼的规模却很低调。
家里人在围着棺材瞻仰最后的遗容,但亲朋好友看见他的这张脸,心都快碎了,刘茂山最后往他脑袋上补的那枪,直接将头骨都打碎了,造成了半面脸的坍塌。
化妆师接过这个活以后,也被逼的超常发挥,他们往唐唐脑袋里填充了不少硅胶,表皮也用胶皮重新做了拉直,据后來一个抬尸体的哥们说,唐唐当时的脸,其手感跟海天盛筵的大.奶.子们比,也他妈不差啥了。
哀乐奏起,屋内一片惨嚎。
老何只到场驻足了不超过五分钟,而且也沒鞠躬,也沒行礼,他看见唐唐被抬出去以后,脸上沒什么表情的评价道:“活着难受,死了烈士,谢谢吧。”
老何的话,让他媳妇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她扭过头,压低声音,却十分悲愤的说了一句:“给你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人死了,你连句好听的都不会说。”
“自己家人,就别挑好听的说了,葬礼结束,早点回去吧。”
老何背着手冲媳妇说了一句,随后转身就走了。
唐唐死了,老何心里难不难过。
我猜肯定是难过的,毕竟养一个宠物,时间长了还有感情呢,唐唐替老何处理了这么多事儿,能沒有点你侬我侬的情谊吗。
但我同时觉得,老何此刻的心里,肯定也有松了一口气的喜悦,而且要大于悲伤,很矛盾,但又是很让人放心的结果
出门以后。
老何上车,秘书坐在副驾驶说道:“书记,张明矾和林恒发都打过电话來。”
“你怎么回的。”
老何随口问道。
“害群之马啊,唐唐遇难,他们脱不了干系。”
秘书毫不犹豫的说道。
“恩,把态度跟他们表达明确,国外挺好的,别回來了。”
老何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明白。”
秘书连连点头。
唐唐已死,这意味着老何的一切故事,都随着他那被打烂的半张脸,一块扔进炼尸炉,炼沒了。
所以,像张明矾,林恒发这种埋了吧汰的人物,老何根本沒有再搭理的必要,而且事实上,他也从來沒有搭理过这帮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唐唐在中间穿针引线,而他从來沒有露过面。
待市委专案组,省厅专案组,打掉太和,海洋以后,一切都将重新洗牌,所以,老何只要保持沉默,那就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坐在a8专用车上,老何突然有了一种,廉颇未老,再战十年的澎湃感触
另外一头。
尹海峰将大皇子提到了省厅专案组。
“里面伙食咋样。”
尹海峰给大皇子点了一根黄鹤楼,随即笑呵呵的问道。
“你吃不到的,我都能吃到,。”
大皇子叼上黄鹤楼,随即深深吸了一口。
“几年前还是个小混子,现在混起來了,哈。”
尹海峰的后屁股靠在办公桌上,一边抽着烟,一边随口说道:“监币存了十多万,跟我一年工资加补助差不多了。”
“呵呵,我都沒看过。”
大皇子坐在铁椅子上,淡淡的回道。
“你也混不少年了,普通审讯,我也就不用你身上了。”
尹海峰用小拇指挠了挠头发,随即直接说道:“我说,你听着昂。”
“呵呵。”
大皇子看着尹海峰,再次一笑。
“打龙海涛的时候,是你和金贝贝挑起來的事儿,你动过枪,有过一次重伤,后來跟谭忠树发生矛盾,你身上又挂两起伤害,哈桑叛变,火拼李水水和沈殿龙他们,你开枪打了张奔,但他沒死,已经消失了,为此,你得到了向南的信任你看,你的卷宗,还真不少,我要都读完,估计得明天早上。”
尹海峰看着桌面上整理出來的资料,一边抽着烟,一边淡淡的说道。
大皇子坐在铁椅子上,左拳紧握,余光扫向尹海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