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她脚底生风,一路疾行。蔷薇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
一路直奔到葳蕤院,也不用人去传话, 便径自入院来,大摇大摆地进了客厅。
林世荣刚刚用罢早饭,一见青桐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脸顿时一拉,活像谁欠了他钱似的,喝一声:“你的教养哪儿去了?不会让人传话吗?”
青桐两手一摊:“教养叫鱼吃了。传什么话,是你请我来的。”
林世荣脸现怒容:“你——”
青桐的目光在屋里扫描了一圈,自己起身将几碟子点心端过来,一面吃一面说:“有话快讲,我今日很忙。”
“砰”地一声巨响,林世荣黑着脸拍案而起。
青桐并不理他,继续埋头大吃。
林世荣气得直喘粗气,屋里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一直在帘子后面窥望的黄氏连忙走了出来,假意劝道:“哎约老爷,这大清早的你生个什么气,小心气坏了自个儿,有话好好对孩子说不就得了。”
林世荣怒气不减,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你可知道错了?”
青桐吃完点心,抄起一只茶杯灌了一口茶,她嫌茶杯太小,索性直接拎起茶杯,对着壶嘴牛饮起来。
黄氏和一众丫头看得目瞪口呆。林世荣的脸皮不由得开始抽搐起来。
喝足了水,青桐的举止重新恢复了优雅,她拭拭嘴角,一脸淡定地说道:“如果你觉得我哪里不好,请一定告诉我。”
林世荣的气稍稍消了些,她终究还是畏惧自己的威严,他正准备开口好好教诲这一番这个不成器的女儿。
不想青桐的话还没说完,她顿了顿,接着面表无情地说道:“你说不与说都一样,反正我也不改。”
林世荣脸色气得铁青,与青桐的裙子相映成色。
好半晌之后,林世荣从齿缝里挤出一句硬梆梆的话:“我林家祖上是烧了何种高香,才能生出你这么个好女儿。”
林青桐两眼望天,慢悠悠地说道:“我不知你祖上烧了什么香,反正我上辈子是烧错了香。”
林世荣再也绷不住了,霍地起身,长袖一挥,桌上的杯子碟子哗啦一声全扫到了地上。
青桐低头研究地上的碎片,一脸心疼的表情:“莫生气,别摔东西。——伤身倒没什么,可惜了这精致的茶具。”
林世荣双眼喷火,下巴微微颤抖着,手指着青桐喝道:“滚——”
青桐睁着一双坦然无惧的眸子,心平气和地询问:“我没滚过,你滚一个我看看。”
周围的丫头仆妇们一个个睁睁得像铜铃大,他们还真没见过这么胆大的人。
黄氏一脸忧虑地看着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世荣气极反笑:“好好,真是我的好女儿。——来人,把她给我关到祠堂里去,什么时候知错了再放出来!”
青桐懒懒地说道:“好啊,如果你想重修祠堂的话我就去。”
“老爷——”黄氏焦急地劝道。
林世荣暴怒地打断她的话,重复了一遍命令:“春兰,铃兰,金嬷嬷你们三个还不快动手。”
“是老爷。”春兰第一个响应。因着崔嬷嬷的事,她从昨晚起便一直暗暗诅咒着这个大小姐,今日相见是分相眼红。此时不报复,更待何时。
春兰没有亲眼看见青桐发威,所以她是无知者无畏。她胸中坏水翻涌,脸上却带着甜美的笑容,上前抓住青桐客气地说道:“大小姐,奴婢得罪了。”
那金嬷嬷心机深沉,早看出青桐不好惹,加上又得知了昨日的事情,她不肯轻易去趟这趟浑水,因此只站着不动吩咐别人:“铃兰还不拿上钥匙去扶大小姐去祠堂。”铃兰不得不去帮忙。两人一左一右架着青桐,青桐侧头看着春兰,倒也没反抗,一路颇为顺从地跟着她们去了祠堂。
青桐被架出门外,林世荣颓然坐下,冷声吩咐道:“这几日先别送饭,只送水,我要好好磨磨她的性子。”
黄氏失声说道:“老爷,这哪行。若是被人知道了,岂不是我说虐待她。”
林世荣手一抬,坚决说道:“无须多说,我管教自己的女儿,还轮不到外人议论。”
黄氏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饰着眼中的得意,嘴里说道:“是,妾身听老爷的吩咐便是。”
春兰架着青桐出了门,一路洋洋得意,心里不停的琢磨着对付她的计策。缺食少水那是肯定的,祠堂里放些吓人的东西也是肯定的。还有什么呢?她的脑子飞速转动着。
三人穿花拂柳,转了几道门,便到了松柏森然、绿树成荫的林氏祠堂了。祠堂地处偏僻,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不休不止的蝉鸣声在耳边聒噪。这在白天尚觉得阴森,更别说是夜晚。把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关在这里几天,不吓出毛病才怪。春兰想到这儿,心头一阵大乐。
她这会儿也懒得掩饰了,看向青桐的目光满含着浓浓的嘲讽:“大小姐,崔嬷嬷问你好。她还说等身子好了,就来给大小姐请安。大小姐您也别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