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就坐落在皇城西北五里处,与大相国寺相距不过百余丈。内城街道灯火点点,正是家家户户吃晚饭的时候。
秦阳等人专挑人少的路来走,无惊无险便到了国师府外,暗伏在街边的大树之上。
秦阳用“火眼”一扫,果然发觉府内外暗伏了三四十名好手。他艺高人胆大,朝月儿等人做了个“我去了”的手势,便如飞魂幻影般融入夜色当中。
国师府内外的明岗暗哨在有“火眼”的秦阳面前简直毫无作用,秦阳如入无人之地,轻轻松松便攀上了国师府内最高的大树。大树之上也伏了两名好手,却无人察觉秦阳从他们身边经过。
国师府占地极广,三进院落,六座小楼围着主楼,以走廊相连,不时可见仆役下人走动。
秦阳本想擒一名家丁问话,却见主楼上的灯火最亮,心念一动,便滑下大树向着主楼溜过去。
顶楼是书房,秦阳如猿猴般沿主楼的外墙爬上去,偷偷往里面望去。只见烛光下一名道士打扮的老人正背对着窗口,坐在书桌前看书。看他的身形倒与天冲道长有几分相似。但秦阳“火眼”一扫,这道人不过只是三级上的高手,比天冲道长差了三个级别,自然是小皇帝找人假冒的。
书房的书柜后面还有两名黑衣人佩剑埋伏着。
秦阳暗道:“看来师父果真不在,不然怎么会让人设下这样的陷阱来对付我?”
他正要离去,忽然听到其中一个黑衣人低声埋怨道:“一连守了几天几夜,连只苍蝇都没来。真是白费力气。”
另一个黑衣人也嘟囔起来:“国师都去平阳城个把月了,我们还要在这里瞎折腾,也不知要对付谁。”
听得那道士低声喝道:“少废话。庞统领安排我们在这里暗伏,自有他的道理。要是有人真闯进来又被我们擒住,就是大功一件。你们不乐意大可找人来代替!”
那两个黑衣人似乎极怕那道士,立时不敢再说话。
秦阳听到自己师父在平阳城。顿时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师父真没事!可惜平阳城太远,“新影子”成立时间太短,未能渗透进去,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
他放下心头大石,见再查不出什么,便施展轻功准备离去。
他刚要攀出围墙出去,忽然听出墙外传来大批急速的脚步声。步伐整齐,马蹄声沉闷,应该包了布。
秦阳一下子便听出是大队兵马出发,不由暗自奇怪,攀上围墙偷偷一看,只见近千名精卫军骑兵、步兵、弓箭手全副武装,正气势汹汹地向着外城奔去。
秦阳大为奇怪:咦,莫非是李师师泄露了我的身份,他们去擒拿我?不对……若是对付我,不可能只靠这么点人。更不可能只派精卫军而不动用御林军的高手。
他好奇心起,飞快回到月儿等人的藏身之处:“走,跟去看看。”
……
天色正要黑下来时。李师师正坐在闺房中,拿着秦阳之前递过来的手绢出神,流珠抱着一只黑色的信鸽慌慌张张地奔入房中:“小姐,阿黎族有紧急消息!”说着已递过一支小铁筒。
李师师芳心一颤,黑色小铁筒是阿黎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放出的信件。难道他们一族有危险?
李师师匆匆打开读了遍,气得俏脸通红:“一万两?宇文光欺人太甚!”
流珠接过一看,也气愤道:“小姐,这宇文光经常压榨勒索阿黎族,实在该杀!不如我们去把他杀了吧?”
“区区一个宇文光不算什么。我三十招内就可以割下他的脑袋,只是若非他收了钱保住阿黎族。阿黎族焉能在开封立足?天下虽大,也就这里能暂避金国的追杀。”
流珠忽然“哎哟”一声:“信上说天黑前要交出一万两。现在天都要黑了!”
李师师咬咬牙,从床头暗格拿出一个小铁盒,取尽里面的银票:“我们去阿黎族处看看,实在逼不得己,只能花钱了事。”
流珠不甘心道:“可是……这些钱是小姐冒着生死赚回来的,就这么便宜了宇文光……”
李师师苦笑道:“当前最重要是保住阿黎族,这是师父的遗托,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阿黎族全族就这样死在开封!”
她伸手去剑格拿自己的“无情”,却摸了空,这才想起“无情”被秦阳取了去。
唉,这恶人真是自己命里的克星,偏偏在这样的时候才取走自己的宝剑。
她匆匆取了另一把普通配剑,挽起化妆易容的包袱道:“走,我们快出发,免得晚了!”
……
大批精卫军抵达内城城门,守门官照例盘问,精卫军头领扬扬手中的文书道:“是宇文都统领亲自下令着我等去外城办事,要是误了事,小心你的脑袋!”
守门官接过看了看,马上点头哈腰赔笑道:“原来是晏指挥使,请通行。”又吆喝道:“快开城门,误了晏指挥使的事,你们担当得起?”
城门很快打开,那晏指挥使哼了声,带着大队人马飞奔而出。
秦阳一行在街角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