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眼前是一顶干净华美的纱帐,她努力回忆了一下事发的情况,脑海中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倒还都在。只是眼前换了个场景,想来应该是她醒来之后又睡了过去。
若离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她用手轻轻撑在床铺上,想要起身找踏歌问月倒水来喝。
她这一动,难免发出了细碎的轻响。若离只听床边‘哐啷’一声凳子倒地的声音,随后便是一个黑色大大的身影扑向了她的床边,遮住了她所有的光线不说,还将一张脸贴近她的眼前看了又看。
看着眼前帅帅的狐狸面孔,若离只觉一阵窒息。
“你醒来了?”伯雅惊喜地看着若离,“知道吗?你吓到我了,要不是郎中说你无事,我……”
伯雅说话有些慌乱急促。虽然早知道若离会醒来,可看着若离醒来,还是让他欣喜的语无伦次:“先不说这些,你渴了吧?饿不饿?”伯雅说完就回头大喊踏歌问月,让她们赶快去弄吃的喝的来。
若离觉得有些虚弱,掌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咧嘴对伯雅笑了笑,又点了头。
伯雅看见若离张嘴要说话,皱眉又道:“今晨里来那个郎中,说是你的喉咙伤了,须得要养上个把月才行。我听说不会伤着根本,也就没太细问。反正他说你很快就会醒来,我就想着,或许你醒来以后,自己有什么好主意,三两下就能医治好了。也不需要他费工夫口舌。”
伯雅说完,指指桌上几包药材:“我按着他的方子,已经抓了药材来。可又觉得不放心,想等你醒来看看,确定药材没错。我再去给你煎煮。”
伯雅说完,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若离的脖子。又叹息了一声,抬头有些可怜的说道:“疼吗?”
若离刚用手撑起身子。伯雅就立刻探过来。将她搀扶着坐起身子,还在她身后堆上两个软枕让她靠着。
若离别伯雅这一系列的举动搞得有点头晕。
伯雅从前的话可明显没有这么多,两人因为十分有默契,有很多话都是用眼神就沟通了。再加上关系还上不得台面,所以即便是说话,也都是跟众人一起的。
私下里这样喋喋不休的说,若离感觉还是头一次。
若离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除了正面的声带,就连两侧的韧带和后颈的颈椎也还会隐隐作痛。若离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脖子此时肯定是一圈青紫。
踏歌送上一盏清水,将伯雅好不容易挤开一点,然后服侍着若离用下:“小姐,您现在觉着好点了没?”
踏歌好容易等到若离醒来,特别想好好问问主子是否安好。可有伯雅公子在,她也不敢太过僭越,千言万语也只能缩成一句。
若离知道她们都在担心,但此时说不出话,只能轻拍踏歌手背,示意她自己无事。
踏歌见若离脸色红润。笑容也挺有精神,知道自己主子这是好转了不少。正想要再说一句,却已经被伯雅隔开。活生生地给挤到后头去了。
“踏歌,你们小姐现在不便说话,你去取纸笔来,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好写在纸上。”
伯雅虽说是吩咐踏歌,眼睛却片刻不离若离的脸,他一手抓着若离的手,另一手也不闲着,一会给若离顺顺头发。一会心疼地摸摸若离的脖子,一会轻轻刮一下若离的鼻子。在一会又替若离轻轻掖下锦缎被子。
若离知道自己昨夜的状况可能吓着了伯雅,可也没想到把伯雅一夜之间吓成了情圣!
要是往后每一天。狐狸都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若离。若离简直不敢想象那个场面。
踏歌的纸笔及时送到,虽然不满意伯雅公子一下霸占了自己主子。但连她也不得不承认,伯雅对待若离十分细心,刚发觉若离不能说话,连纸笔这样的事情都立刻就能想到。
看在都是对若离主子好的份上,就不跟他挣了。踏歌放下纸笔偷偷笑了笑,转身出了房门,还不忘从外头将屋门轻轻掩上。
若离刚想拿起纸笔写下自己要说的话,就听见踏歌出去了,若离本能地将头扭过去看向门口的方向,还没来得急发出疑问,就被伯雅一把拉进的怀里!
伯雅原本就依在若离床边,两人挨得很近。踏歌一关门,伯雅就克制不住自己对若离的思念,伸出双手轻轻柔柔地将若离一抱。整个软软的若离就完全落尽了他的怀里。
伯雅微微侧脸,轻嗅若离发间的香气,这样的香气他只偷偷闻过两次,在此时能再次拥有,伯雅觉得无比珍贵。
“若离,是我不好,我不该离你那么远!”
若离呜呜了两声,见伯雅一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深知病中的人受煎熬,守着病人的人更是煎熬。若离心疼地回应了伯雅的拥抱。她曲膝坐在床上身子被伯雅揽住不能动弹,只好主动凑近了一点,然后将脸轻轻靠在伯雅的肩上。
若离只觉得这样安心。
她自己安心,对伯雅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昨夜那种情况,如果伯雅真的不离若离半步,只自私地守护着若离一人。虽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