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的脸挨着干燥的暖和的料子,很是舒服。Du00.coM
她享受地团成一团,拿脸蹭了蹭那盖在自己身上的棉棉的布料。才动了动头,忽然就觉得一震钻心的疼在周身游走。
“呜呜,呜,”若离在半梦半醒之间皱起眉头,想要驱散这种疼痛感。却发现随着自己的越加清醒。这疼痛也越发强烈。她疼得心都在抽抽,却发现自己除了眼皮,似乎哪里都动不了。无奈之下,若离只得逼迫自己清醒过来,努力将眼皮睁开。
若离才睁开眼,刚适应了光线。就见踏歌一张大脸正对着自己的面前,泪眼婆娑地看着若离:“小姐你总算醒了!”
“你离我这么近作甚?……”若离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踏歌‘噗通’一声跪下了。
“奴婢失手将小姐推下山,奴婢该死。”踏歌‘哐哐’地磕了两个头,“奴婢谢小姐的救命之恩,来生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踏歌也算是个硬脾气的姑娘,此时含泪说出这一番话来,可见其心中的激动。一齐经历过生死,只是因为主仆名分不同,所以是非对错也就不同。若离当然是十分理解踏歌的,但这事还真不怪她。
若离脖子疼的动不了,只能咧嘴斜眼使劲往地下瞅。眼珠子都快斜出来了,也就刚刚能瞅见踏歌一个脑门儿。若离累得翻了个白眼不去看她:“你这辈子做牛做马便好了,何必要等到下辈子?”
“奴婢就知道小姐不会杀我。”踏歌哭得丑丑的,跪着挪上前两步,“小姐身体好些了吗?秦老神医来过两趟,说是别的倒无大碍就是疼些。只有小姐的手被藤条伤了筋,需得要慢慢调养。老神医留下活血化瘀疗伤的药方就走了。”
秦掌柜来过两趟?若离这才从那夜的事情里转回现实,望着头顶绣着青桃的锦绣帐子,若离嘴角一抽:“这不是咱们桃花坞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睡了多久了?”
若离嘴角抽搐,那是因为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问出这样老套的对白。
踏歌的回答更加老套:“小姐。您都睡了三天三夜了。可把奴婢急死了。”
原来已经三天了,看来其他的事情已经不劳若离操心,大约都被处理好了吧。
话虽如此,若离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伯雅……大家。大家都还好吗?”
如果若离能安然回府,那必然是伯雅的功劳。至于他怎么将自己这个昏睡的人从谷底运上来的,这个日后再听踏歌慢慢讲述就行了。眼前若离更关心的,倒是伯雅他怎么样了?
那日他怎么从山上下来,他下来时候有没有伤到哪里,若离都不知道。现在醒来他又已经不在身边,若离也只能从踏歌这里打探一下,希望踏歌能知道一些伯雅的消息。
“小姐放心,公子无事无伤。”尽管若离说得隐晦,踏歌还是知道她想问什么。一下就抓住了重点:“只是回府路上,公子似乎遇上了什么要紧的事,这才跟咱们分开。由梵音寺的女尼们送咱们进府的。”
原来伯雅有事先走,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有他亲自送昏睡的自己回来,这府中不知又要添了多少闲言碎语。
只要伯雅无事。其余的若离现在都无力关心。她扭了脸转回正面,想要继续睡去就能忘记疼痛。
“伯雅公子在抱阳山里转了好大一圈,才探明了出谷的道路。”踏歌满脸的感激,“伯雅公子怕小姐再遇上毒蛇猛兽,所以一路将小姐抱着,都没放下来过。公子对小姐可是真心的好呢!”
踏歌见小姐只问了一句就不再问,赶紧把自己想说的唠叨出来。
踏歌言语中只是感激。若离却不自觉地有些脸红。那夜她便是睡着在伯雅的怀里,这已经十分让人难为情了。没想到后来还让伯雅抱了一路。这以后恐怕都不好意思再见伯雅了。
“这话你也敢说!”若离数着帐子上熟悉的青桃,“伯雅对咱们有恩,咱们记住便是了。既然已经回府,其他的那些,就当没发生过吧。”
踏歌张了张嘴。似乎还想为伯雅说些好话。可见若离已经又闭上眼睛。也不敢打扰小姐休息。收了声在一旁守着去了。
若离这一睡,又是睡了大半天。迷糊之中感觉有人几次给自己喂水喂药。还听到她们小声地在外间说话。
“二夫人还是先回吧!现在什么要紧事也比不上小姐身子重要啊!”这是踏歌的声音。
随后便是林氏焦急的声音:“二小姐平时真是把你们宠上天了,一个个都敢自己做主!”
“我早说过只要若离一醒来,你们就立刻来回我。怎生又让她睡过去了!?”林氏急得在屋子里乱转,“要是你家小姐知道这府上的事。保准也睡不着!”
能让林氏急成这样的事情,必然不是小事。她既然来找若离,恐怕这事跟若离也十分有关。若离这一觉睡得稍舒服些,大约也是服用了那些药汁的关系,身上也并没有那样的疼了。
若离睁开眼睛看着林氏,尽量提高音量让她能听见:“请二娘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