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神入宫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比付贺这个皇子还要频繁。Du00.coM
付贺每次见到皇帝的时候,发现皇帝的气色越来越好,自己的母亲宜妃也常常陪王伴驾地跟在皇帝的身边。柳桑田也时常和宜妃、皇帝等人一同出现,只不过宜妃通常都是若即若离地走在皇帝身后,而柳桑田则是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般依偎上去,也不顾有没有人在场,魅功越发厉害,皇帝的停留在她的身上的视线比停留在朝政的时间还要长。
段韶溪也每日缠着傅明神,几乎他一回府,段韶溪便会活蹦乱跳地匆匆去找他。付贺见到这种场景,不知道为何觉得碍眼,心里也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般有些郁结。对傅明神越发看不顺眼,到最后总是不知不觉的尾随段韶溪去见傅明神,躲在高大的树枝后观察两个人的言行举止。
在见到段韶溪对傅明神言笑晏晏的时候,心里一阵发紧。段韶溪虽然爱笑,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但她对傅明神似乎特别在意,也似乎特别亲昵。
付贺看着段韶溪灿烂如花的笑靥,心里隐隐不是滋味。
身边的树枝上的叶子被付贺一片片扯下,待付贺蓦然回首的时候,眼前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枝条了,然后他低头看了看指甲里被染上的绿色,怔了一怔,捏拳轻敲了自己的额头一下,然后转身沿着来时的不是路的路,一脚泥土一脚小水坑气呼呼地走了。
“你这样不要紧吗,”傅明神的目光虽然定在手中的草药上,但似乎看得很远,“王爷被气走了,王妃不去追?”
段韶溪鼓着腮帮道,“皇兄说只有男子哄女子,哪有女子哄男子的道理?他被气走是他自己小气,若是不要生气过来问一问我,或者直接告诉我不要与其他男子亲近……”
“如果王爷过来告诉你这些,你会听他的吗?”
“哈哈,”段韶溪吐了吐舌头,俏皮道,“不会。”
傅明神笑了笑。
段韶溪双手托着下巴,低声道,“过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天璇公主和驸马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们回不回来,对你和王爷有影响?”傅明神放下手中的那株花草,看着段韶溪的脸问。
段韶溪回答略显得匆忙,“付贺那傻瓜,嘴里说着不在乎不在乎,可心里明明只有他的母妃和父皇,哪里在乎……”她想了一想,继续道,“哪里在乎其他人了。”
傅明神淡然一笑,背起竹筐站了起来。微风拂过发梢,下巴上似乎起了一层死皮,他抬手抚平卷起的边缘,然后道,“我去皇宫为皇帝请脉,王妃和王爷若有心结,王爷是个男人也好面子,他能悄悄跟踪到这里观察王妃说明他心中是在乎你的。若王妃也在乎王爷,不妨先软下心来去找王爷,或许可以让你们的关系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段韶溪咬着下唇,抬首的时候楚楚的目光里还带着犹疑,“我是南楚的郡主,我真的可以接近他?”
傅明神凝视着她,眼里泛起一种愁绪,然后飒然笑道,“当然可以,王妃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趁着还有这份心情。”
他说完这句话,便好似一朵云朵一般飘走了。
段韶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后,心中愁结似乎无法缓解。好看的眉头还皱着,她想不明白傅明神方才话语中的意思,到底是真是假。
在傅明神入宫之后不久,从宫内便传出消息让各路王爷皇子都在大兴宫前殿等着。
付贺换了一身滚金边的王袍,腰间缀着一块黄玉,头戴高冠,玉树临风。侧殿里等待的皇子王爷越来越多,大多数都安安稳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唯有付贺不按常规,靠在一个柱子上,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百无聊赖地望着自己的靴尖。
那些皇子们彼此都有一点交情,聚在一起也都是谈论正事或者说一些风流雅致的事情,不像付贺完全游离在皇权中心之外,也被排除在手足亲情之外。
在付贺被封了亲王领了太尉衔之后,有些见风使舵的大臣和皇子也纷纷与他套近乎,只可惜付贺没有这种拉帮结派的心思,以前没有交集的现在仍旧没有交集,以后应当会有交集的,如果是在他风光了之后再来那也不是什么善茬,付贺懒得理。
在角落里依靠着柱子发呆想着段韶溪的事情,余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宣怡亲王觐见。”
众人目光都向这边投来,付贺一笑,大步流星地跟着余华去了,脚步轻松,肩头似乎没有一点压力。
之前被宣召的皇子进去的时候表情万千,各有心事,但出来的却都很奇怪地变成千篇一律的揪心,有的甚至被吓的腿软,大多数面色变得黑沉,哆嗦到说不出话来。
但是出来的人谁也没有将皇帝为何见他们、与他们说了什么内容透露出来,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皇帝和他们的悄悄话,应当不会对第三个人道出。
付贺再次跪在皇帝面前,上面依旧有自己的母亲宜妃。
但这次多了一个傅明神。
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