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
元狩帝摇头,稍倾,哂笑一声,轻声说道:“让她进来吧,今天的事,说起来,与她也多少有点关系。”
元狩帝的话说得皇贵妃和永平大长公主一头雾水。
皇贵妃是不敢问,永平大长公主却是没有顾忌,问道:“皇上,这话是从何说起。”
元狩帝对永平大长公主摆了摆手,“皇姐稍安勿燥,待婉嫔来了,朕,自会说与你知晓。”
皇贵妃便连忙让宫人去请了婉嫔进来。
很快,婉嫔带着贴身宫人,含笑走了进来。
“臣妾见过皇上,大长公主,皇贵妃。”
婉嫔身孕已是四月出头,腹部微微隆起,不待她礼福下去,元狩帝已经出声阻止。
“免了,你是有身子的人,往后当以腹中孩儿为重,这些虚礼便免了。”
“臣妾谢皇上恩典。”
早有宫人搬了椅子过来,含笑上前扶了婉嫔落座。
永平大长公主看了看婉嫔,又看了看元狩帝,疑惑的说道:“皇上,婉嫔已经来了,您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元狩帝目光微凝,落在低眉垂眸的婉嫔身上。
缓缓开口说道:“段大人发现了东平候府余孽。”
永平大长公主和皇贵妃猝然一惊,不约而同的朝元狩帝看去,等看到元狩帝的目光直直落在婉嫔身上时,两人又同时看向婉嫔。
这东平候府余孽,和婉嫔有什么关系?
婉嫔抿了抿嘴,稍倾,扶了含笑的手,站了起来,提了裙摆缓缓跪了下去。
“婉嫔,你这是……”
皇贵妃连忙站了起来,打算伸手去扶,却是被永平大长公主一把给扯住了。
永平大长公主看向元狩帝,犹疑的说道:“皇上,段远坤所说的东平候余孽,和婉嫔有什么关系?”
婉嫔抬头,那对大大的如小鹿一般纯美的眸子此刻一片氤氲,稍倾,泪水便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的往下掉。
“婉儿,你这又是干什么,快起来。”元狩帝说着,便朝皇贵妃看去。
皇贵妃自是知道已近知天命年龄的皇帝是如何看重,婉嫔这肚里的孩子。当下,不再犹豫,连忙上前,亲自去扶跪在地上的婉嫔。
“皇上,求您救救臣妾的奶娘!”婉嫔没有让皇贵妃扶着起来,而是“咚”的一声,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泣声道:“当日,若不是奶娘舍身相救,臣妾早已死在山匪手中。”
“这……”
永平大长公主一头雾水的看着元狩帝。
元狩帝垂眸,对趴在地上的婉嫔说道:“起来吧,静辰。”
静辰?!
皇贵妃扶着婉嫔的手便僵在了那。
婉嫔不是刘,叫刘婉儿吗?
那皇上这声静辰叫的又是谁?等等……静辰,静辰,静真……皇贵妃悚然一惊,失声喊道:“婉嫔,你是东平候府的人!”
嫔嫔谢静辰抬头看向惊得脸上瞬间失了血色的皇贵妃,泣声说道:“回禀娘娘,臣妾确实是东平个候府的人,但臣妾在进宫侍寝的那一日,便将一切向皇上和盘托出了。”
皇贵妃怔怔的看向元狩帝,“皇上……这……”
元狩帝摆手,对仍旧跪在地上的婉嫔说道:“先起来,地上凉,你是有身子的人。”
若再执意不起,那便是藐视圣言了!
谢静辰扶了含笑的站了起来,重新落坐,只是眼里的泪,却是掉个不停。
“婉嫔,太医说了,母亲的心情直接影响着孩子的发育,你千万别再伤心了,便是再难过,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该换个心情,是不是。”皇贵妃让宫人打了热水进来侍候婉嫔梳洗。
而另一厢,永平大长公主已经轻声问起元狩帝。
“皇上,您既然知晓她是东平候府人,怎么还……”
怎么还睡了她!
不但睡了她,还让她怀了龙种!
元狩帝目光怜悯的看着正由宫人侍候着净面的婉嫔,轻声说道:“皇姐,婉嫔曾经与朕说过一番话。”
永平大长公主与皇贵妃交换了个眼神。
皇上是什么人,岂不是几句话便能打动的人!若是真如此,当日大皇子,三皇子,出事,他又岂会不念结发之情,而废后?更是连一向颇为宠爱的淑妃还不是一杯毒酒,一命呜呼!
“婉嫔说,在外人眼里,她们是候府千金,锦衣玉食金奴银婢的侍候着,但却没人会相信,不是嫡系的她们,却是连正经主子身边的下人都不如。她们这样的人,家族平安时,她们是家族联姻的棋子,家族殒落时,她们是家族倾覆的垫脚石。”
永平大长公主轻垂的眸子里便绽起一抹几不可见的讽笑,只脸上却不曾显现分毫。
“婉嫔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永平大长公主不由便嘘唏,道:“她们生在那样的家族,这一切,何曾又是她们愿意的。”
皇贵妃眼珠子一转,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