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和庄婶才进内院。
红莲和彩莲便急急的迎了出来,隔着些距离,青果一眼便看到她二人脸色苍白,正要开口安抚几句,不想到了跟前,才发现她二人眼里一片慌乱之色。
青果到也没放心上,想着,怕是吓到了!
“姑娘……”红莲急急的喊了一声。
“嗯,”青果一边应了一边往前走,嘴里问道:“说是人抓到了,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红莲开口,一道略显尖历的声音突的嘶声喊了起来。
“罗青果,明明是你约了我来,你……”
正走着的青果步子一顿,猛的抬头朝看去。
便看到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正使了吃奶的力气按住地上梗着脖子拼死挣扎的人!听得那话喊得不堪,一个婆子正解了自己腰上的汗巾子手忙脚乱的往他嘴里塞。
青果回头朝脸上阴沉的能滴出水的庄婶看去,“婶,这人是谁?我们认识吗?”
“姑娘,您且在这候着,老奴上去看看。”庄婶说着,又回头叮嘱凤梨好生侍候,她这才往前走去。
到了跟前,庄婶看撩了眼地上动弹不得蹭了一脸泥水的人,暗暗的吁了口气,幸好姑娘想着龙蛇混杂的,多添了两个婆子守门,不然,这人摸进来,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婆子见庄婶上前,一个看起来善谈的婆子连忙招呼道:“老姐姐,你回姑娘一声,这事怕是还得请了外院的程班主一起来处置!”
庄婶不由便挑眉,面带不虞的问道:“是戏班子的人?”
婆子点头。
“是谁?”
“是那个唱赵五娘的青衣,说是叫什么慕朝安!”婆子说道。
她们这两天得空了,也会去前院听一曲。
是故,人才抓到了,便认了出来!特别是先始,慕朝安嘴里嚷嚷着那么多不像话的话,她们越发笃定了这人的身份。
“慕朝安!”
庄婶脸色变了变,虽说对寿家请来的戏班不甚了解,但总还是知道这慕朝安是这个程家班的角儿,现在慕朝安莫名的摸到了姑娘住的后院,嘴里还嚷嚷着什么,是姑娘约了他来的!庄婶的脸色越来越冷。
几乎是一瞬间,庄婶便有了决断。
她轻声对婆子说道,把嘴堵严实了,送到临江阁去。
临江阁是秋天的时候,青果让人在荷塘下边近水的沿离江岸边搭起来的一个亭阁,她闲来无事时,喜欢到那去坐坐。
婆子当即便应了,将捆得跟个棕子似的慕朝安拖了出去。
“等等。”庄婶喊住婆子,叮嘱道:“遮掩着些,别让人看到了。”
“放心吧,老姐姐,我们走另一条路,不走前院。”婆子说道。
庄婶点头,眼见得婆子拖死狗一样把慕朝安拖走了,她回身对脸色苍白的红莲和彩莲说道:“都回自己屋里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用我交待吧?”
红莲和彩莲脸色越发白的难看,连连呐呐应声,带着各自的丫鬟回了屋里。
庄婶这才朝青果走去。
青果在慕朝安喊出那一嗓子时,已然有些明白过来,再看到庄婶这一连串雷霆手段,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是,却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慕朝安,到底是谁的人?
“姑娘,您看这事……”
这显然就是有人要利用一个戏子毁了她!
青果挑了挑眉头,朝庄婶看去,“庄婶,你怎么看?”
“不知道是这慕朝安自己的意思还是另有人指使!”庄婶略一沉吟间,话便一句接一句的说了出来,“还有,程紫依知不知道,寿家知不知道!这背后的人又是谁?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见庄婶一问就问到点子上,青果点了点头,唇角翘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对庄婶说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还得劳烦婶跑一趟,去请了程班主往临江阁来一趟,有些事,总是当着面问比较好!”
庄婶当下点头,对青果说道:“老奴这就是去请程帮主。”说着,又叮嘱凤梨道:“仔细侍候姑娘,出点差池仔细你的脑袋!”
凤梨哪里还敢大意,连连将头点得如同拨浪鼓。
眼见庄婶去了前院,青果对凤梨说道:“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位当家花旦!”
凤梨连忙跟上了青果的步子。
正月的江边,寒风夹着江面的湿气像刀子一样直往人骨头里渗,两个婆子早已冻得嘴唇发紫,不停的跺着脚,眼睛淬了毒一样看着被两人扔在地上的慕朝安。
天杀的恶坯,要不是他,这大冷天的,她们早在自己的耳房里喝着小酒,烤着火盆,哪里用得着到这来吹冷风!
眼见青果还没来,婆子上前便是一脚,重重的踢在慕朝安身上,嘴里恨恨的骂道。
“下贱的东西,也不看看我们姑娘是什么人,你以为你嗓子在扯两句,我家姑娘就会委屈下嫁?!我呸,等着吧,有你的好果子吃!”
脸被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