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陶氏满面震惊,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解释道:“娘,唐仲叔走的时候和我说过方子,我就默默记了下来,其实之前我就配好了,但是担心这其中药材的分量不对,一直不敢拿出来。可爹的药已经吃完了,咱家又没有余钱来买新药包,唐仲叔说过,爹吃的这方子是普通的方子,其中所用的药材也大多温性,就算我配的相差一些,顶多药效不如唐仲叔,对身子并不会有什么危害。”
实际上,陈悠拿出的这个方子并非唐仲之前给秦长瑞配的方子,但是所用的草药有许多都相同。她这个方子此时给秦长瑞服用,更加符合他现今身体的需求。陈悠之所以对陶氏这么说,也只是为了让她安心。
陶氏因为没有吴氏的记忆,所以并不怀疑陈悠与唐仲学了认草药配草药的事情。陈悠说的对,如今有药吃总比没有好,等他们有了钱,再去药铺抓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阿悠,我知晓了,我与你爹都相信你。”陶氏放松了脸色的表情,笑着对陈悠说。
听到陶氏的话。陈悠才放松下来,她还真怕此时陶氏钻牛角尖,对她的能力有所怀疑。
“对了,娘,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陈悠往陶氏身边挪了挪,话一说开,这后面的事就好开口多了。
陶氏看了陈悠一眼,示意她继续。
“娘,我跟着唐仲叔学了好些方子,有安神的。有驱虫的,还有提神醒脑……我们能不能做些小药包去县集上买,反正这草药都是我自己采的,也不需什么本钱。只是这装草药的小荷包要拜托娘来做了。”
百药堂坑她的草药钱,陈悠已经打算下一次再也不去卖它们草药了。而陶氏的针线活儿。她昨日在阿梅阿杏的小鞋上是见过的,要有她的帮忙,这小药包的卖相会好看许多。
陶氏也未想到陈悠会提出这么个赚钱的法子,她犹豫了片刻,道:“阿悠,一会儿我与你爹说说,听听他的意见可好?”
陈悠自然不会反对。她瞧着陶氏的表情。就猜出陶氏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中大半是同意这个做法的。
虽然不知道销量会怎样,可这法子胜在成本小,就算没卖出去几个,那她们也不会亏本,不管怎样。都要先试试。
等到午饭后,陶氏便与她说了秦长瑞同意了。
母女两人这个时候好像都松了口气,秦长瑞虽然博学睿智,可如今的生活环境毕竟变化太大,他又是爱妻如命的人。不愿意妻子受一丁点儿委屈,说好点这是舍不得妻子受苦,说难听点,就是太过大男子主义了。
这在高门深府中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处于这样的温饱都困难的农家却是不可取的。生活在底层的老板姓,谁还遵着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套。况且大魏朝的民风也还未严苛到这个程度。即便是簪缨望族,女子也是有正常的社交的。
不过,也只是在普通的荷包上绣点小东西做些点缀,这要比做绣活儿来卖让秦长瑞容易接受些,所以在陶氏耐心劝解下,勉强点头同意了。
于是,下午母子几人便在堂屋中开始试着尝试做第一批药包。
陶氏找出了原身吴氏的一些鲜亮些的旧衣裳裁剪了,在陈悠的指挥下,缝成了可爱的心形、三角形、菱形等形状的小巧的小布包,然后在布包上绣上一两朵各色的花样或是云纹、缠枝纹、万字纹。最后再在小布包上系上一根红线。
这布包一个只有阿梅阿杏的小手心那么大,陶氏照着陈悠的建议又自己加了些点子进去做好了第一个小布包。
小巧的淡粉心形布包上绣了一朵颜色稍深的半绽海棠,并非是满绣,为了节省时间,陶氏只是略微用针线勾了个轮廓,又在心形的边上加了些云纹点缀,布包里被陈悠塞了安神的小药包,被撑的鼓鼓的,上面挂了一根红绳。
陈悠将心形小布包提起来,虽然做小布包的布料并不好,但是陶氏的女红实在是精细,这么一看竟然觉得像是艺术品一般。连陈悠瞧着都有些爱不释手了。
陶氏也挺喜欢这小巧的小布包,精巧细致,还有安神的作用,放一个在身边,可比以前整日里在房间熏的那些香炉好多了,而且这些小布包形状可爱,最是惹的姑娘和年轻妇人的欢喜。最关键的是成本便宜。
只要她们卖的价格不贵,不怕卖不出去。
陈悠看着漂亮的小布包,也对自己这个点子越来越有信心。现在她们没成本,等到有了本钱,她们还可以改良,在这小布包的外形上下功夫,比如缀上一个流苏或者是玉石,再将这小布包上绣纹做的精细些,做成高档货,专门卖给有钱人。陈悠想的美滋滋的,手上分拣各色作用的小药包的动作也没停。
一个样包出来,后面就简单的多,陶氏一个下午一口气儿做了十来个这样小巧的小布包。
陈悠根据小布包不同的形状来分装不用的小药包。
心形的是提神药包、三角形的是驱虫药包,菱形的是安神药包……陈悠总共做了五种,她用的配方是现代经过改良的。中药味不重,还带着各色的花香,就算是当做香包戴在身上也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