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下他觉得喉咙处都泛着血腥的时候,他扒开了一大片水草,一个硕大的洞口出现在他眼前。很明显的可以看出这个洞口是往上延伸的,由于方向问题,他根本就看不到多远,前方尽是黑暗。
心脏咚咚地跳着,似乎要破体而出。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往洞口中游去,中途不经意看到了洞壁上的一条不甚明显的划痕,他心里一抖,游得更快了。那儿划痕,应该是她左手的镯子画出来的。
他的身影一下子便消失在池底,池底又恢复了安静,徒有那些野草悠悠的舒展着他们的长夜,优雅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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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尘没有睡过去,她只是觉得浑身都仿佛被洗涤了一遍,而后体内又升起一股暖流,那暖流最后朝着她的右肩汇聚。
刹那间密密麻麻的疼痛感从右肩、右手传来,好似火烧刀割,每一块皮肤都用掺了盐的刀子狠狠地刮着,疼的她满头大汗,银牙几乎要咬碎,让她恨不得挥刀将右手砍了--若手边有刀,她也许真的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是在是太疼了!
她倒在地上,抱着右臂缩在一起,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难言的恐惧。脑海里晃过巫上曾经的话。毒发时受千刀万剐之苦,她觉得她现在就是!
难道她毒发了?
恐惧是恐惧本身。这话也许很对。在叶非尘没有往毒发想的时候她还觉得疼痛是可以咬着牙忍下来的,可这么一想,心里就忍不住的恐惧起来。
她要死了吗?她再也见不到阿聆了吗?
不要……她不要!
她偏头往右手看去,这才发现受伤黑魆魆的墨色竟不知在什么时候有了变化。那黑不溜秋的墨色中掺进了一抹赤红,隐隐的撑涨着她的手臂。
这么一看,她竟觉得那些疼痛又消散了许多,剩下的是热,恍然间她觉得手臂已经要熟了,手臂上冒起了白色的烟雾……心底还没有升起害怕的情绪,那手中似有一股气在拥挤着,手中的血脉似乎要喷张捏开。她额际头上的碎发都已经湿成一片。其实不仅仅是头发,经过这一番疼痛,她整个人都仿佛是从水里捞起来的。
手涨的受不了,她有些迷蒙的想着是不是应该在手臂上扎几个洞,把里面不顺畅的气息都放出来,也许,就不会这样难受了。
这样的想法刚刚浮现在脑海里,她只觉得一股冷气靠近她,她一点也不惊慌,因为她已经认出来了,是小胖。还没来得及唤它一声,她就觉得手腕处传来针扎一般的痛感。
她移开,只见小胖移开了嘴巴,它张开的口中还能看见那颗沾着黑色血迹的牙齿。视线往下移,她看到她手腕处破了个洞,黑魆魆的血水慢慢懂的从洞口涌了出来。
一刻天堂一刻地狱。前一秒她还觉得她可能活不了,这一刻却真真切切的松了口气--她不会有事了。
事实上,在小胖让她吃掉那颗赤红的晶莹剔透的果实时她就想过那果实也许有什么奇特功效,比如能解百毒什么的。只是之后被那样突如其来的疼痛惊了,一时想岔了而已。
黑色的血水慢慢的流出,叶非尘不仅没有失血的眩晕,甚至觉得浑身轻松。那黑魆魆的手臂也随着黑血的流出慢慢的恢复到原来的白皙,只是也许是由于这段时间没有动,右手的肌肉有些萎缩,她动了动右手,不太灵活。她不在意,笑得很开心。
黑血流尽,叶非尘小心的将手腕包扎好。然后看小胖溜到盘龙白玉柱那里捣鼓了什么,玉阶之上忽有清水流过,刹那间就将被血水弄脏的地面冲洗干净。
“小胖,你带我出去可好?外面有很多人都会担心我。”叶非尘走到小胖面前道。
话音还未落,小胖忽的就将人甩到背上,迅速的朝着之前她们走过的洞口移动。
在快到洞口的时候,她看到洞口那里爬进来一个人。
那个人,即便他是爬进来的,即便他垂着头,她也在一眼就认出来--“阿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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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