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都出了大厅叶非尘还埋着头,景飒聆低声问:“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语气中是少有的疑惑。
“阿聆……”叶非尘抬起头,原本有些苍白的小脸此刻带着绯红,在他关怀的注视下低低道,“我……我好像来葵水了,裙子可能脏了。”
景飒聆微愣,墨红的眸底闪过一抹光亮,果断的将叶非尘拦腰抱起。
“呀。”叶非尘轻呼,只觉得他搁在她大腿与臀部之间的那只手此刻显得尤其突出,“放我下来!把你外衣给我披着挡一下就好。”
这样抱着,她可不能保证不会弄脏他的手。想想都觉得尴尬。
“别动。”景飒聆拢了拢手臂,似乎看穿了叶非尘的想法,不在意道,“没事的。”
叶非尘便不再多说,任由景飒聆抱着她去了祁荣专门给她安排的小院。
赵姨娘站在小院正屋门口,身后的丫环捧着数件新衣服。
见景飒聆抱着叶非尘进来,赵姨娘浅笑行李:“妾见过公主、荣亲王。”
“赵姨娘。”叶非尘浅笑着的应了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曾经可以算是同盟。
赵姨娘看了看景飒聆,顿了顿道:“公主,妾给公主准备了一些新衣服,不知道公主喜欢不喜欢。”
“都拿到屋子里吧,我好好看看。”叶非尘示意景飒聆送她进里屋。
赵姨娘领着丫环在外间站着,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制止景飒聆想把她搁床上的举动,叶非尘道:“你先出去。”
“可你……”
“有赵姨娘在没事。”
赵姨娘是个懂分寸的人,若是寻常,见到景飒聆和她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她一定是行了礼就告退,不会说些别的。
那现在既然她说了就表示她有事,何况叶非尘那良好的视力还看到了侍女托盘里除了衣服之外还有些长长的带子——虽然她还没有用过,但在这世界待了那么久,她早就见过。无需思考便明白了,赵姨娘是祁荣叫过来的。
景飒聆闻言将她放下,叶非尘发现他衣袖上有几块指甲壳大小的血迹,顿时脸色更红了些,不好意思道:“把你衣服也弄脏了,你也去换件衣服吧。”
景飒聆淡淡的看了眼袖子,眸色暗了暗,将叶非尘扳过身,只见她裙上染了不少红色,或许是之前运动过大,红色分布有点乱。
这都是她的血……
“你快出去吧!”叶非尘几乎是立刻就转过身正面对着景飒聆,对景飒聆的行为大感羞恼,但看到他有点黑的脸色时又软了语气,“没事的,每个女子都会这样。你别看流了血,其实都是坏血,排毒的,不会影响身体。”
听她这么解释景飒聆脸色才好了点,“我换件衣服就过来。”
“好。”
景飒聆出去没一会,赵姨娘便亲自捧着衣服进来了,并让人在隔间的浴桶里放满水。
“公主是有福的,荣亲王是真心对你好。”赵姨娘一边给叶非尘解衣服,一边道。
叶非尘一愣,没有想到赵姨娘会和她说这样的话,笑了笑道:“嗯,不过……他也挺有福的,不是吗?”
赵姨娘莞尔,频频点头。
这么一说一笑间,两人似乎又亲近了点。叶非尘不由感叹赵姨娘真是个聪明人。以往在相府,她想要安静,可以做到全府存在感最弱;如今,也能在三言两语之中便打破她们之间的生疏感。不变的是一直以来的从容淡定。
“公主可是初葵?”
“嗯。”
“女子的身体娇弱着,葵水来时讲究的事情很多,要注意……”赵姨娘在叶非尘擦洗身体的时候站在屏风外轻声与叶非尘说着一些注意事项并教她月事带怎么用,最后道,“公主的事迹妾也听说了,以女子之身任一城之主想必很是艰辛。公主身边又没什么女性长辈,妾便多说了些,虽是些小事,但望公主都记着。”
“多谢姨娘了。”
“该说多谢的是妾才是。”赵姨娘摇摇头,诚恳道,“两年前,若没有公主,致远性命难保;今日,若不是公主,王爷只怕也熬不过去。他们一个是妾的儿子,一个是妾的相公,公主救了他们的大恩妾会铭记于心。”
叶非尘穿衣动作微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大厅发生的事姨娘如何知道的?”
赵姨娘的声音依然平稳淡定,没有仅回答叶非尘的问题,而是说的更多:“事实上,自从知道公主要回祁国的消息之后妾便一直关注着王妃,哦,方才王爷已经废了她,就叫李姗吧。她暗中做的布置妾查到了一些,虽然不是完全了解,但也猜得到她会在公主的接风宴上动手,合谋者还有鸿郡王。”
“大厅的事情你都在暗处看着在?”叶非尘挑眉。
“公主太看得起妾了,”赵姨娘苦笑了下,默了默才道,“王爷对王妃深信不疑,妾也不敢直面揭露王妃的阴谋担心打草惊蛇,但也不想看公主被害。一开始妾打算在接风宴前找机会给公主示警,相信有荣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