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让侍女出去将鱼籽领进来,鱼籽虽然年纪小,见了皇帝却并不害怕,一揖到地,然后跪地叩头:“学生崔子鱼见过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本轻小说由”
果然是香门第的后人,小小年纪不卑不亢却又礼数周全,英宗甚是满意。让张德海把鱼籽叫到近前,问些功课的事,鱼籽对答如流,且引章据典,童趣可爱。英宗莞尔,老学究见得多了,小学究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时守在门外的太监道:“万岁,崔姑娘到了。”
“宣。”
崔小眠从外面走进来,盈盈一拜:“民女崔小眠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英宗正被鱼籽逗得哈哈大笑,听到崔小眠来了,抬眼望去,这一看吃了一惊。
前两年在太后的慈安宫里,英宗见过崔小眠,印像是中个瘦巴巴的小孩子,浑身脏兮兮,长得不丑,却也看不出有何出色之处。眼前的少女一身男装打扮,身上的衣裳和崔子鱼一般无二,且两个的容貌竟也甚为相似,尤其是那比眼睛,秀气中带着俏皮,却又黑白分明,宛如一泓碧水。她应有十四五岁,容貌还带着青涩,不是倾国倾城的颜色,却另有一番娇俏,就如阁外的桃花,柔弱中带了三分刚强,妩媚中却还有七分脱俗。
只是,只是这崔小眠听闻只是老六收养的孤女,为何和眼前这位崔家嫡孙如此相像?
其实崔小眠和鱼籽也只有分相似。就和大多数同胞姐弟是一样的,只是他们今日刻意穿上同样颜色款式的衣裳,发型也是一样。再加上又是差不多的高矮胖瘦,英宗乍看起来,原有的五分相似便成了七分相像了。
“朕不是早已令你改成女装,为何今日还是男装打扮?”
听到父皇质问徒儿,贺远连忙替崔小眠答道:“回禀父皇,小徒顽皮,觉得男装随意些。但她出府时却不敢忘记父皇的旨意,一定是着女装的。”
英宗瞪他一眼。但脸上却是一片温和,我又没有问你,你抢答什么!
抢答的不只贺远一个人,还有鱼籽。
“万岁不要怪我长姐啊。是子鱼缠着长姐穿男装和我玩耍的。”
英宗闻言一怔,问道:“你叫她什么?”
子鱼尚未回言,贺远忙道:“父皇,妻弟尚幼,口无择言,父皇莫要追究。”
“你叫她长姐?你的长姐不应是贺王妃崔绛春吗?”崔绛春这名字是英宗他老人家亲自取的,因此记得清楚,这么多位儿媳,他也只知道这一个名字而已。
子鱼小脸发白。低下头却没有说话。
站在下首的崔小眠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公子同民女年龄相仿,常在一起玩耍,他只是随口称呼。并无深意。”
原来只是小孩子间的称呼,英宗倒也没再深究,对崔小眠道:“你的厨艺甚是了得,比御厨也不差,可惜你是女子,不能入御膳房当值。倒是你师父有口福了。”
说着,他对张德海道:“回宫后让工匠打造一套黄金锅铲赏赐给她。当年先皇也曾令人打造了一套黄金锅铲给当时的名厨焦妙厨,如今朕也承先皇之风,将这黄金锅铲赏给......对了,你叫什么?”
英宗老人家一向记不清别人的名字,何况又是女子,还是儿子的乱|伦对象。
“民女名叫崔小眠。”
“哦,崔小眠......你也姓崔?”
英宗问完这句话,下意识地看看身边的鱼籽,又看看下面跪着的崔小眠,这两人真是越看越像,他忍不住又问:“你和崔帝师可是亲戚?”
崔小眠没有回答,却是一个头磕到地上,没有再抬起来。
英宗正在诧异,却听身边的鱼籽颤生生地说道:“长姐,皇上问你话呢,你快回答啊。”
英宗心里一动,问张德海:“崔帝师和朕做亲家的那个儿子,膝下有个子女?”
张德海想了想,道:“那是崔家的五爷,如今在礼部供职,膝下只有一对子女,长女便是贺王妃,幼子就是这位崔小公子。”
俯在地上的崔小眠已经慢慢抬起头,眼睛却还是看着地面,轻声道:“民女无福,与崔帝师并无关系。”
张德海忙道:“崔姑娘,皇上要赏您金锅铲呢,咱大成朝立朝至今,也只有先帝时的焦妙厨有过这个殊荣,您还不快快谢恩啊。”
崔小眠忙又磕头:“民女谢过皇上恩典,改日皇上有空暇,民女再给皇上煮上道拿手菜给您尝尝。”
“好,好,你这孩子倒是率性“,英宗今日高兴,又见崔小眠和崔子鱼相貌甚是相像,索性好事成双,便对贺远道,“先前朕想让你把徒儿给了嘉南王府,弄个出身,如近看她倒是和你那岳家甚是有缘,又都是姓崔,不如就让你那岳家收她为义女,到时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也是一段佳话。”
贺远把崔帝师请到皇庄的事,英宗先前已经知道了,崔帝师虽然迂腐,毕竟也是自己的恩师,那个崔寿隐得罪的人太多,总是要治罪的,若是将崔小眠变成崔氏女参加明年的选秀,到时亲上加亲,既让崔帝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