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一边假装闭目养神,一边听着那两个小不点儿嘀嘀咕咕,小瘦丫头好像挺爱笑,刚开始还是小声说话小声笑,没一会儿就是小声说话大声笑了。du00.com
只听到她说话,却不见崔小眠搭腔,这小鬼头一向不是多嘴多舌的吗?今天这是吃了哑药了?
贺远微微睁开一只眼,想看看小光头在干啥,没想到这一睁眼吓了一蹦,一张被放大得好大好大的脸正对着他,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
“小掌柜,这里有人偷懒睡觉!”
话说这人的鼻子比他大,眼睛比他大,嘴也比他大,嗓门更是大,最让贺远无法忍受的是,两人的脸贴得太近,这人一说话,唾沫星子连带大口热气都喷在贺远那张精致的脸蛋上。
菊花一紧,贺远连忙闭嘴屏息。哪里来的愣头青,这是老纸的店,老纸的家,老纸爱怎么睡就怎么睡。
再一打量这个愣小子,见他也穿着簇新的青布褂子青布鞋,除了鞋面上没有绣着小老虎以外,穿着打扮和崔小眠一模一样,不过就是一高一矮,一个有头发一个没头发。
崔小眠没说话,那个瘦丫头倒是跑过来了,这下贺远看清楚了,这丫头虽然瘦,可是并不太小,有个十四五了。
瘦丫头一边推搡着愣头青,一边斥责:“哥,快别乱说,这位是咱们大掌柜。”
贺远哼了一声,总算有个识货的,话说崔小眠是从哪里找的帮工,一个如花,一个似玉,简直是极品啊。
如花的愣头青又说话了,好在这次他的脸转换了方向,贺远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妹子,你说这小白脸是大掌柜,俺看着一点都不像,倒像是戏台子上唱戏的。”
他的说音刚落,贺远已经一脚踢到他的屁|股上,疼得他捂着屁|股原地跳了三跳。
似玉的瘦丫头拽着她哥就往后面走,嘴里唠唠叨叨:“哥啊,你又犯浑,大掌柜除了喝酒就会撒酒疯,你没事别招惹。”
贺远做了个深呼吸,目光如箭射向崔小眠,小光头笑呵呵地正看着他呢,就像是偷吃了灯油的小老鼠。
“崔小眠,你贪污了多少工钱,从哪里找来的这两个人?”
贺远的脸部线条崩得紧紧的,透了那么一丝儿的冷,就像万丈冰峰上盛开着的一朵雪莲花。这家伙生起气来比平时更好看,崔小眠决定看在这张脸蛋上,原谅他日日喝“花酒”的事儿。
“他们两个是我找遍整个桃花城才找到的,包吃包住不要工钱,怎么样,合适吧?”
贺远无语,真心无语。好吧,忍了,这年头能找到不要工钱的伙计真的不容易啊不容易。
“你让那两个谁谁谁住在哪里?”
他们买下这套房子只花了纹银三十两,当时牙行开价五十两,贺远一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五十两还不够他在大兴府的状元楼吃一桌酒席的(饭菜三两,酒水三十两,歌舞伎唱歌跳舞三十两,打赏小二若干凭心情)。
可是崔小眠仍然讨价还价,硬生生砍到三十两,崔小眠早就打听清楚了,这房子之所以这么便宜,是因在太出名了,九年内换了三次主人,第一位主人是个死了老婆的老鳏夫;第二位主人新娶的小娘子就跟人跑了;第三位主人揭起红盖头才知道新娘子是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
“我和师傅一双筷子俩光棍,就指望着成家立业娶媳妇,住进这套房,我要请道士去霉气引桃花,没有个三五十两不能打发,道士如果没有用,那还要请和尚,桃花寺的大和尚出场费就要一百两啊一百两!你们打听打听,除了我们这两个外乡人,谁敢买你这倒霉房子?就算门前走一走,也保不住娶不上老婆断子绝孙!我们师徒俩就是你们的大救星,就是你们的财神爷,一口价三十两!”
两个牙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低头看着崔小眠。
“小少爷,您老今年贵庚啦?”
崔小眠晃晃小光头,仰起包子脸:“小爷我高兴了,明年就娶个漂亮媳妇暖被窝,关你们屁事儿!”
买了房子,贺远和崔小眠把临街两间改成私房菜馆,院子里面是一出两进三间房,两人各住一间,中间是客厅。
师徒两人住着正正好,一间不多一间不少,现在多了如花似玉的兄妹两个,贺远隐隐的有了不祥之感。
“大牛和你住,小丫住店里。”
崔小眠早就计划好了,贺远的雕花大床又大又宽敞,加个大牛也不会挤,小丫瘦瘦小小,两张桌子一拼就能睡到天亮。
原来这两个不叫如花似玉,而是大牛小丫,贺远的眉毛皱得拧成了疙瘩。
“我没有和别人睡一张床的习惯!”
“你要慢慢习惯,将来还不是要和媳妇一起睡啊。”
“可是那个什么大牛不是我媳妇。”
“那你就当他是呗。”
崔小眠,你有种!
“那你为何不让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