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强的,姿色比你好的,原本也不是没有。难不成,当真是因你待我,从来没有另眼相看过?这也许是如此,只是你每次瞧着李竟时候的样子,实在也是让我羡慕得紧。”
苏尘说这样子话时候,容色十分温柔,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凶残的人。
姚雁儿语调也是顿了顿:“公子,你这样子的人,原本不该如此的?”
苏尘听罢,却亦只是一笑:“夫人聪慧,不就早就猜测出,我根本不是苏家的子嗣,不过是前朝余孽所出,偷龙转凤,鱼目混珠。”
“你也许知晓,我的父亲是被李竟父亲杀的。可是那等俗物,又如何能是我生父对手。不过是我父亲最信任的人,最后一把匕首戳过去了。”
最为信任之人?
姚雁儿不由得想起那副画儿,那副苏尘父亲的画儿,眉宇间是有几分邪气森森的。
绘图的人,必定也是另有心思,所以方才画出这样子的人儿。而画图的,则是苏尘的母亲,那个容家女儿。
“母亲原不喜我,杀了我父亲之后,就自尽死了。别人还以为是苏家宠妾灭妻,所以方才这般模样。”
那容家之女,原本也是光彩华艳,可是却被前朝逆贼捉了去并且生下孩子,作为算计的工具。
只恐这个娇娇女儿,内心之中也是少不得就有一些不平之意了。
苏尘说这些话儿时候,容色还是平和的,却也是禁不住竟透出了一丝莫名的哀伤之气。
姚雁儿瞧见,心中也是一颤。
这些个秘密,苏尘原本绝对不应该说给别人知晓的。
如今苏尘说出来,这并不是因为自己能有多么的特别,而是因为,苏尘内心之中,显然已经是没有任何的希望了,自然也是什么样子的话儿,可都是尽数说出口。
姚雁儿却也是知晓,自己是并不能露出半分恐惧之色。若是露出了半点,苏尘必定是会满怀嘲讽杀了自己。
她悄悄捏破了手中的香囊,一股子淡淡的香气是悄然弥漫的。
这股子香气,在糜烂艳丽的浓香之中,是并不如何的分明。
甚至连姚雁儿自己,也是有些并不确定。
苏尘忽而又问道:“夫人觉得我姿容如何,本事如何?”
姚雁儿毫不客气,立刻便说道:“姿容出挑,举世无双。”
从前的苏尘,确实也是这样子的样儿,只如今他露出遍体伤痕,自然显得恐怖了些个。
姚雁儿却是觉得,苏尘能有那样子的气质,确实也是极为出挑的。
苏尘容色也是添了几分欢喜,他缓缓穿上了衣衫,遮掩住身躯之上难看的疤痕,仍然是那月下如玉,极为温润的人儿。
似乎方才那般血腥残忍的事儿,是并没有出现的。
若他愿意,一定是能比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要生得温润好看的,姚雁儿不由得如此的想。
苏尘微微一笑:“我又发现自个儿为何会心下喜爱你了。夫人总是会沉稳一些,气定神闲,纵然心中十分惊惧害怕,却也是做出那等欣赏冷静的模样,可不似一些年轻的女孩子,虽然口口声声,心里那是十分喜爱,可是一转眼,就是会不知所措。”
姚雁儿默然。
苏尘轻轻的说道:“其实我也是这样子认为的,这世上的人,也是有太多不如我了。这样子庸庸碌碌的人,却有健康的身躯,长长久久的人生,而我的性命,却好似昙花一瞬,不得不在最美好的季节,就这样子悄然消失,这是否就是极为悲哀和无趣?我从来不曾在这个世上感受到真正的温暖与爱意,就算是得到的也不过是虚情假意,一个人纵然肯为你死了,不过是迷恋虚幻如梦。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遵循这个世间的礼仪道德?我为什么不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死的应该是那些庸碌之人。他们那样子的人,无论死多少个,都是不打紧的,又能有什么关系。我又能有什么错?当年的阿宜却一定要我去死,为了那些毫不相关的,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庸碌之人——”
姚雁儿轻轻说道:“公子自视甚高,认定人不过弱肉强食,实在没趣得紧。如今公子输了,也没见你心甘情愿,就因为智谋不如,就心甘情愿去死。这世上的人,无论是高贵如苏公子你,还是那些个平庸的人,其实都是一般,活下去的念头并无二致。更何况,惠安大师也不过是公子眼里的庸碌之人,可惜她轻轻一番话儿,却也是让公子一无所有。”
苏尘也是容色数变,最后方才缓缓说道:“夫人,你说的话儿,许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其实阿兰做与不做,救与不救,也是并无太多干系。”
姚雁儿不解他言下之意。
苏尘却是明白的,他心中好生讽刺,逆天改命,最后却亦是尽数成空罢了。
一个人的身躯,承载之力到底也是有限的,如今自己,身躯做过太多次的手术,已经无力承载。他甚至已经将自己囚禁的那个穿越者生生弄死,毕竟自己已经是不能继续动手术了。
“这人世间的一切,也是与我再无什么干系,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