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东这时候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然后对顾杰说道:“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下次多注意点儿就是了。这次我能把你拉上来,下次就不一定了。警惕性高一些吧。”
老顾一边点着头,一边有些羞愧的说:“东少啊,你也知道,我老顾压根儿就不是那种心细的人!不过刚刚我听秦震那么一说,我发现咱们现在心细不心细、警惕不警惕的也都没有用了啊!那种东西真的存在么?黄渤海就那么大,里面要全都是那东西,咱们就别想活着上来了。”
何希这时候想了想说道:“我见过那诡异的龙兵过,虽然距离不算近,但是那样子确实和秦震形容的差不多,只不过没有那么大而已。”
秦震听后无奈的接道:“毕竟羽东说的那体型是在南极和大西洋中发现的,也许会有区别,也许不会。可不管大小吧,现在这海里不但有了那东西,还多了个会唱歌的美人鱼!你们说,这是不是越来越麻烦?!”
羽东这时候淡若往常的接道:“今天晚上的事,不用再多想了。我们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等待明天正午。不管这海下有什么,只要我们还在船上,它就不可能自己上来。除非,它们将船拖下海。可是从刚才的情况看来,这些东西似乎像是有智商的生物,他们并不太愿意那样做。所以,什么都别想了。休息。”
羽东就像是下命令一样的让所有人都去休息,而他自己,则是坐在了红山玉碗的旁边,静静的看着那静谧的、如墨般的大海。
“你……不休息下?”秦震自己知道问了也是没什么意义,但他还是问出了口。
“我没事。你去睡吧。这碗水,关系到我们的生命和九鼎。不能出任何的差池……”羽东瞥了一眼那个碗,没什么语气的说着。
秦震默默的点了点头。走回船舱坐了下来。他知道羽东现在应该是需要静一静,需要一个自己的空间去想想接下来的一切。老顾落水的这件事。他看起来波澜不惊,那不过不愿意给老顾增添恐惧和负担罢了。
但是秦震看的出来,羽东对刚刚那件事非常在意。因为这将预示出了,他们所要下潜的水域里,到底都有些什么……
在这样的情况下,秦震也不愿意去打扰他,所以也就没有主动说在甲板上陪他守夜看着那碗水。不过秦震也没打算真的去睡觉,就在舱里闭目养神就得了。这样一来。万一甲板上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至少他能第一个知道。虽然说那美人鱼不会自己上来……但是它保不齐会勾引人自己下去……还是多加警惕一些比较好
说来也真是奇了怪了,他们这样不眠不休的,竟然只是为了一碗水……
好在这一/夜还算是风平浪静,没再出现什么大的风波。只不过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梦境,秦震恍恍惚惚的总是会听到那来自海底凄凉婉转却又十分悠扬动听的镇魂歌……
当秦震再睁开眼的时候,一轮红日已经挂在海天相接之处了。朝霞四散、波澜壮阔的海面上如同是被洒下了璀璨绚烂的金辉。这样看起来……真是无法联想它在夜里时候的诡异。感觉这一天都被此刻的朝霞照亮了,不会有恐怖、不会有阴霾。
令秦震佩服的是,羽东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雕塑一样的姿势,仍然守在那碗水的旁边。秦震摇了摇头。走出船舱,不禁佩服的说道:“少爷,你是真行啊!这一晚上。你就压根儿没动地方?你的腿难道不会酸不会麻么?”
羽东仰起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悠悠的说道:“是个好天气……但愿也能有个好兆头。”
秦震听的有些想笑,因为他夏羽东从来就不是一个图好兆头的人。今天,他竟然说起了这样的话。
整整一个上午,大家都是和秦震一样的心情,都在期盼着那个神异的正午时分,等待着会出现的奇迹和启示。没什么人说话,甚至都没有人大声呼吸。越是临近正午时分,气氛就显得越是紧张了起来。
因为能让羽东不惜去偷、去抢、去不眠不休守护的一个碗。一定是有它神奇的独到之处。至少,它所预示出的结果是必然灵验。不容置疑的。
晌午的太阳已经快要升到头顶了,秦震觉得这种感觉很怪异。他没有说出口,却被一上午没说话的老顾给抢了先。
“哎……我怎么觉着咱们几个人就像是那等待着午时三刻被斩首的死刑犯一样呢?诶,你们说古时候为啥砍头都要在那个时间呢?咱东少又为啥非得也要等那个时间呢……”老顾缺心眼儿的问着。
秦震瞪了他一眼,懒懒的说道:“别胡说八道,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永远都那么丧气?那咱们现在的情况,和午时三刻砍头有个毛关系啊?
古人将一昼夜划分成十二个时辰,又划为一百刻。刻,指的就是计时用的滴漏桶上的刻痕,一昼夜滴完一桶。午时,大概就是我们今天的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之间。而午时三刻,也就是正好将近正午十二点的时候。这个时间,太阳挂在天空的正中央,是地面上阴影最短的时候。这在古人来看,也是一天之中阳气最盛的时刻。
古人认为,杀人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