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第二日的太阳,见血杀人——他们需要发泄一二。只是,可怜了那些女人。
富贵和刘璟对视了一眼,半晌无话。
他们刚开始投军时,也算是踌躇满志的,可是打了一月的仗,心里更多的是疲惫。想想看,那些昨晚还在和你聊天侃大山的人,第二日看见的却是他们连完整都算不上的尸首。漫地的血,简直就要将天际染红……
不过,他们还能相互扶持的活了这么长时间,真的是上天的眷顾了。比起死去的人,他们真的很幸运了。
“刘璟——”富贵叫了一声,手不时的拨了拨面前的火堆,“我想我家那婆娘了。”
刘璟很是明白富贵心里的感受,军队里,特别是在战场上,像他们这样的小兵,感受最多的,便是绝望。真的,没有那么多的豪气冲天,那么多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只要是上头吩咐,他们便是引敌的‘小老鼠’,能活着回来,那真的是十不存一,因此,富贵每天都在祈祷,唯恐被推出去‘送死’。
“富贵,是我对不住……”若不是他想要闯出一番事业来,富贵也不会陪着自己。
话还未说完,便被富贵止住了,“你这是看不起我怎么的?说的这是啥话啊,我们那时候来,本就是没有办法,再加上我本也很是羡慕骑着高头大马的大兵。”是啊,骑兵是很威风,但是马也是极为有限的,况且刘璟和富贵这两个不会骑马的,哪里有当上骑兵的可能哩。
好在驻军的时候,刘璟和富贵和他们的小队长交好,他还有本事教他们骑马,他们俩七七八八的也学会了。可是后来打仗了,后来那个待他们好的小队长,死了。
“呼……”刘璟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看向富贵,“你先眯一会儿吧,等会而叫你起来,轮我休息一下。”
“好——”富贵也不多说,抓紧时间睡了一会儿。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夜晚的寒气让身上的甲片更加显得冷气逼人。富贵尽量靠近火堆边,刘璟握着长枪,不仅要放着敌人在军中淡水处投毒,还需要小心富贵被火给烤死。
好容易等到刘璟休息的时候,刚躺下没有多久呢,就听见营地嘈杂的声响,“敌袭。敌袭——”刘璟一跃而起,新上位的小队长让集合,命令大伙儿都提水去救火——
没错,粮草被敌军给烧了。现在敌军那敢死队正在和我军打呢。
刘璟迟疑了一番,看着军中唯一的淡水源,若是旁人调虎离山趁虚而入,粮草被烧,淡水又被投毒,那这场仗还有什么好打的。心里是这样想,嘴上却不好直接这样说,这个队长端的是个小心眼儿的。
“大人,你让大伙都去救火,那咱们的水出了问题可怎么办啊?你担着?”队中的一个男子抹了把脸,直接问道。
“这是上面的命令,怎么,你还想违抗军令不成?”小队长面露狰狞,一脚踹了过去,阴着脸看了他一眼,将人踢了一心窝,倒地捂着心口哀哀的叫唤起来,“质疑我的命令,就是这般的下场!还瞧着做什么?马上去领工具,救火!”
有此威慑,旁人自是不敢再言,刘璟想说的话,也被憋了回去,动作极为麻利。到底见那人期期艾艾的,心有不忍,走了过去,将其拉了起来,扶到了帐篷里。
走出来的时候,富贵给他打了一个眼色,挤眉弄眼了一番,又瞅了瞅队长的方向,刘璟心有所悟,不过这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拉过富贵在其耳边耳语的一番,然后又和几个交好的汉子说了自己的想法。
几人都极有默契的多留了个心眼,轮流着跑,总有一个留在淡水的源头处守着,果然,不久之后,就有穿着我军的盔甲小兵在兜里掏出什么,正想往里撒。刘璟眼疾手快,立刻用长枪将其挑倒,白色粉末撒了一地……那贼人见目的败露,刘璟又紧缠不放,手上的动作多了几分的凶狠,几人缠斗起来……
这边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大家,赶过来一瞧,又是逮住了两个投毒之人。忙压着他们到将军的营房里……
……
这次敌袭,粮草损失那是必然的,这下一着,只剩下不过七日的量。而淡水,还要试试水里是否被投毒成功。这是极为关键的一点,他们的战线,淡水很少,这也是敌军毁去淡水的原因。
夜里,营地的纷乱平息下来,将军亲自来河边瞧了会儿,不久,兵士便压着军里的普通的军妓过来,用她们试水。很可怕是不是?这个时候,马比人金贵的多。
那个一个时辰前威风凛凛的队长现在像个死狗一样被拖出了营地,军法处置——
结果很快便出来了,源头的水无恙,中游处不能使用了。得到这个结果,大伙很是送了口气。毕竟,水往下流,几日后,中游的水也能用了,源头处的水没出问题,便是极好的了。
论功行赏,上面的队长被撸下去了,刘璟一点也不出意外的被选上做这个小兵头子。受到任命的时候,刘璟心中的那些阴霾消散了些许,总是有点儿成果的,不是么?
回到帐篷中,富贵迎了上来,富贵将刘璟衣服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