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家栋也没有什么发现，周涛有些失望，但是也表示理解，毕竟张家栋也不是万能的叮当猫，他们这些刑警才是最专业的，要是老让张家栋一个门外汉指挥，那才叫没面子。
倒是李玉珠看出一些端倪来，等张家栋离开锅炉房以后，李玉珠就从后面追上来，小声问道：“我总是感觉，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张家栋摇头否认道：“别乱讲，我能知道什么。”
李玉珠看了看左右没人，于是小声说道：“你抓住郑信的时候，他是不是对你说了些什么？当时我看到你站在他面前，跟他说了一些话。”
张家栋的脸色顿时变了变，知道瞒不过李玉珠了。
同时，李玉珠看到张家栋的脸色，也知道他肯定是当时问出什么来了。
“为什么不告诉周队长？你到底想干什么？知道这件事有多少领导盯着吗？这不是你一个人能扛得起的。”李玉珠压抑着嗓音，愤怒地叫道。
“告诉我。”李玉珠气哼哼地看着张家栋，低声说道。
张家栋犹豫了一下，觉得既然李玉珠已经看出来了，就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瞒着她，于是叹了口气，说道：“我当时就告诉郑信，说你小子这次落到警察的手里，就别想好了，你的雇主肯定要杀人灭口的，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
李玉珠听的倒抽一口凉气，惊诧地看了张家栋一眼，追问道：“什么交易？”
李玉珠都不知道，看起来老实憨厚嘴笨笨的张家栋，竟然还有这么……老练，或者说狡猾的一面，竟然抢在警方之前，跟郑信做了一个交易，而且看样子他还做成了。
但问题是，张家栋跟郑信达成了交易，刚才又不肯告诉周涛，那么到底张家栋是个什么意思？他到底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张家栋见李玉珠怀疑的神情，顿时叹了口气，本来他也不擅长撒谎，更不愿意瞒着一直为自己考虑的李玉珠，所以就说道：“我告诉郑信，我不是警察，我只想为秦长宇报仇，他是我战友唯一的弟弟，他告诉我雇主是谁，我就帮他解决一个未了的心愿，或者关照一下他放不下的人。”
“郑信同意了。”张家栋淡淡地说道：“他告诉我，他也不知道雇主是谁，这个信息他接触不到，他只是接到了杀手组织的命令，叫他过来干掉一个人。不过他只知道自己上线的名字和联络暗号，还有，他知道雇主那边派来了一个人评估他执行任务的情况，那人的绰号叫做土行孙。”
“这么宝贵的情报，你为什么刚才不告诉周队长？”李玉珠皱着眉头说道：“就算你害怕泄密，也完全可以单独告诉周队长一个人，他是绝对靠得住的。”
“然后呢？然后你指望周涛能亲自去国外拘捕郑信的上线？你觉得可能吗？”张家栋淡淡地说道：“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是把消息告诉国际刑警组织，让他们去行动，要么是报告省厅甚至警察总部……李警官，这是跨国追捕，就是跨省追捕都没这么简单，你是警察你应该懂的。”
李玉珠的俏脸有些发白，但还是坚持应该禀告上级组织，而不是有意隐瞒。
张家栋皱眉说道：“让国际刑警组织出动，他们也要依靠目的地国家的地方警力，这么折腾一圈儿，我现在就能肯定地告诉你，百分百会泄密的。”
顿了顿，张家栋又说道：“我国自己组织警力出去抓捕，也是一样的，也同样要通知目的地国家的警察系统，泄密的可能性非常大，要不然杀手组织也不可能在那里猖獗。如果不通知当地警方出动，那又和我自己过去抓人，有多大区别呢？”
张家栋没有说明白的是，他如果单人去了，就不是去抓人的，因为他只需要得到想要的情报就可以了，而无需把嫌犯带回国内，直接就地消灭就完事儿了，毕竟他不是警察。
李玉珠怒道：“这些全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事实上几乎不可能发生，国际刑警组织一年侦破那么多案子，如果像你说的那么千疮百孔，他们也无法取得这么多国家的信任，更无法存在这么久。”
张家栋顿时无语，这妹子怎么就说不明白呢？
本来张家栋对说服李玉珠，还是很有信心的，可是现在李玉珠一张口他就知道，他几乎没可能说服李玉珠了，李玉珠从来都不是一个温和的女人，她甚至都不听别人的建议，只要别人的建议和她所认为的相悖。
李玉珠骨子里就有着独立、坚强和强势的因子，她认为的原则，是根本不可能有丝毫放松的，这一点其实从李玉珠的老爸身上就能看出来了，工作时几十年没得到升迁，退休后搞餐饮反而红火的不行，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当年投身错了行当了。
现在张家栋也是这个感觉，李玉珠根本就不该干刑警，光想着按程序走，犯罪分子会跟着你按程序走吗？按程序走你倒是不用承担责任了，可是你的目的呢？就是为了不承担责任吗？
张家栋自嘲地笑了笑，其实这个结果，他早就应该预料到了，不是吗？
“跟我走，家栋，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我们两个直接向赵局长报告，让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