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法老,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她把相机包放在旁边,倒在床上说。这次拍到的出土文物包括水晶头骨和木乃伊也不能作为她的专栏题材,回去告诉新闻部那边的人好了。
——你要离开这儿?去什么地方?
女法老等了好久,才有了回应。她慢慢地支起身子,说:“我又不住这儿,当然是回家去了。你想做的事还是拜托别人吧。”
——不!只有你能做到的!你必须帮我做到!
喂喂,干吗突然激动起来了?“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到头来,这位法老还没有说过自己想做的事情,天知道会不会是什么偷抢拐骗、杀人放火的勾当?
——我要你帮我摆脱那个人,永远!
“摆脱那个人?谁?是那个附在文心身上的那个东西?”这两个鬼魂果然有关系!
——对,我本来在某人的帮助逃离了那人,可是……
哈特舍特谢普是在某人的帮助下从埃及跑到中国来的吗?原因是为了躲避那个自称神灵的家伙的纠缠?“可是你不是死了吗?”死了还怕纠缠?
——我为了让自己灵魂都能自由,将自己的灵魂附在了那枚戒指上,但她却能随意依附在任何东西上,而且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附在其中一枚随葬的戒指上!
既然灵魂能附在随葬品上,为什么找不到女法老的遗体呢?难道不附在身上就动不了?真没想到三千多年前就有连变成鬼了都还死追着人家不放的可怕跟踪狂。“那她附在文心身上是为了弄清楚木乃伊的身份,如果是你的话,她就要把木乃伊据为己有?”哇,厉鬼也不过如此了吧?
——可能是。我已经不想再遇见那个人了。
她拿着那枚戒指,问:“如果这枚青金石戒指坏掉,你是不是也会跟着消失?”
——不错。
“那就简单了,只要把戒指敲碎,你消失了的话,她就什么也得不到了。”正确来说,即使女法老的木乃伊被文心抢走,她本人都消失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也用不着再去理会对方纠不纠缠了。
——可我的身体……我不想让那个我的身体落入她手中!
这人都死了,还管尸体做什么?被制成木乃伊的尸体难不成还会还魂复活吗?对方喜欢抱着一具干尸就让她抱个够呗——但那画面真挺恶心的。“可是墓穴已经被发掘出来了,确定木乃伊身份也是迟早的问题。总不能把木乃伊重新埋进去吧?”要埋回去的工程也不是简单能了事的,搞不好会以破坏国家文物的罪名被抓起来。
——那就毁掉!我宁可把身体毁掉也不愿落入她手中!
不会吧?一个埃及法老居然说出毁掉自己遗体的话来?这跟想升入天堂的人宣称宁可下地狱、变成魔鬼也没什么区别了。那个鬼魂究竟是恐怖到什么程度的家伙?“呵,呵,毁掉的话罪更大吧?”她干笑道。再说了,现在谁也没有证明那具木乃伊就是哈特舍特谢普本人。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和女法老的对话。打开门,对方向她出示了警员证,“你好,我是警察,请告诉我小姐的姓名,还有半个小时前小姐在什么地方。”
这情况怎么跟询问不在场证明似的?“我叫时穗,时间的时,稻穗的穗,半小时前我和这个研究所的一位博士铁奕然一起在看所里的古物。”她回答说,“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警察没有回答,接着问:“你们一直在一起吗?”
她点点头,“是他送我回来的,刚进门五分钟左右。”
警察在本子上记下,说:“谢谢你的配合。刚才研究所内有人因为心脏麻痹死亡,虽说病死的可能性较大,但不能排除有人入侵杀害的可能性。因此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排查。”
有人死了?!她什么时候变成金田一少年了,走到哪儿都遇到死人?“请问,是什么人死了?”天哪,千万不要是铁奕然啊!
“是这儿的一个研究院,是在进入原来存放古尸的房间时死的。”警察似乎不愿过多透露,“这儿今天还发生了盗窃时间,请务必小心门户。”
“好的。”她点点头,待警察走后,她回到床上躺着闭目养神。
嗯?重新睁开眼睛,她好像真的睡着了。她看了看表,才过了四十多分钟,要不要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稍微躺了一会儿好像没那么昏沉沉的了。
研究所的走廊莫名其妙的飘着轻雾,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的眼镜花了,但摘了眼镜还是有朦胧的白色。这到底是真的有雾,还是大脑误认的幻觉?经过这两天的事,她开始不相信自己眼睛了——啊哈哈哈,这会不会是精神失常的前兆?她对女法老说:“有人进去保存木乃伊的房间就死了,这不会跟你想摆脱的那人有关吧?”
——死掉的一定是她的帮凶!他们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她可不爱听这种话,现在连死的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凭什么这样说一个已经往生的人?如果是那个鬼魂的“帮凶”,应该也只是被催眠的倒霉鬼,怎么就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