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琬明显的感觉到萧绝困住她的双臂有一瞬的僵硬,不过也只是一瞬,快的几乎让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萧绝将头轻轻的靠上她的肩胛,“阿琬!你在说什么?我为何听不懂?”
慕容琬微微抿了抿唇角,几不可察的笑了,“嗯!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一路又是无话!
千里良驹载着两人在京郊的官道上缓缓的走着,这样美的落日,让两人身上似笼罩了一层金光,美如神祗。
慕容琬对于萧绝终于失望,她想哪怕是这个男人狡辩一下也好啊,可他没有,他什么都没做,选择再一次的欺瞒她。
她太理解这种没有信任的情感有多么的让人痛苦,也太清楚这样的痛苦会带给一个人怎样的折磨。
原谅她向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她害怕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索性干脆放手,否则结果只会来的更让人心痛。
但是在这之前,她还有两件事没有做!
执素因为她曾经被绑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所以近段时间一直都不曾出现在她身边,萧绝便让执言替代了执素陪在她身旁。
临近除夕,家家户户都在热闹喜庆的准备着过年的物什,而像翼王府这般大户人家,自然不用主人家操心这些琐碎的小事。
可慕容琬还是决定出去走走,借着置办年货的幌子带着执言一路出了王府。
毕竟有执言在身旁跟着,周德豫看起来十分的放心,只笑眯眯的将两人送出了王府。
甫一出了王府,慕容琬却没有朝着街市的方向走,而是让执言赶着马车反方向出了上京城。
执言心中疑惑,但终归还是没有说什么。
马车哒哒的声响在临近京郊之地时越发的清晰起来,慕容琬掀开车帘看了看窗外的风景,那一条长而宽的护城河与上京紧紧的依靠在一处,看起来就像是一条银色的带子将整个上京城牢牢的圈护在了里面。
等出了京城,慕容琬才敲了敲车壁,“就是这儿了!”
执言这才吁了一声,将马车缓缓的停下。
慕容琬从马车里走出来,一眼望去,四野尽是苍茫一片。她在心底轻叹了口气,这就是北国的冬天啊,冷的如此荒凉。
可这样的荒凉也有一个好处,能让慕容琬的视野变得极宽。这不,一眼看过去,她便眼尖的看见了那挂在树上的一缕红绸。
执言沉默的在一旁站着,此时自然也见到了那在荒野里显得十分突兀的红绸,他眼神一冷,不自觉的就将手按在了剑柄上。
慕容琬见状却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随即浅浅一笑,“收起来吧!”
执言微愕,“夫人?”
“是我让他来的!”微微垂眸,她的声音近似恍惚。
不远处,一身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逆着光缓缓行来,等走的近了,他才停下脚步,朝着慕容琬抱拳一礼,“小姐,别来无恙!”
慕容琬顺着脚蹬缓缓步下马车,浅笑着朝他福了一礼,“妾身还以为公子不会出现呢。”
“怎么会……”林青裴一时失笑,目光瞥见一旁冷着脸的青衣侍卫,他什么都没说,只略略一点头算作招呼。
慕容琬见执言无甚表情,也不打算同他解释,与林青裴见过礼便朝着他走了过去,执言脚下正要动,却被慕容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止住,“你就在这里等我!”
两人一路沉默着。
干枯的树枝踩在脚下发出一阵碎裂的声响,慕容琬的表情略略有些凝重,林青裴也不说话,只错开她一步跟在她身后。
良久,她才停下步伐,抬眸看了眼天际璀璨的日光,接着,叹息了一声,“明日就是除夕夜了……”
“是啊!这一年又快要过去了!”
闻言,慕容琬却是温婉的笑笑,旋即侧眸看了眼林青裴,微微笑道:“林公子可知这是妾身在这儿过的第一个年!”
她是卫国人,之前理当是在卫国度过的,所以这也算得是她在秦国度过的第一个年头吧。
思及此,林青裴了悟的笑了笑,“小姐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暖暖的日光倾斜而下,晒在身上温暖无比,慕容琬侧眸深深的看了林青裴一眼,这才淡淡道:“公子明知妾身已是有夫之妇,为何还一直以‘小姐’称呼呢?”
林青裴眸色一深,半晌才略略有些自嘲的笑了,“小姐又何必如此呢?在下不过是抱了一丝期望罢了,如今,小姐连这丝期望也不愿给在下了么?”
若换做从前,慕容琬会与这些对她有心思的男人离的远远的,可是现在,她有求于他,并且可耻的利用了他对她的感情。
慕容琬神色间略有一丝哀切,她曾经最恨别人糟践另一人的感情,如今,她自己也无法避免的开始堕入了这个轮回。
利用!多么让人痛恨的一个词!
林青裴见她神色间多有抑郁,不由轻叹了一声,“小姐今日主动找上在下必定是有难言之隐的,至于有什么难言之隐在下也不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