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成子期就是明白,她的意思是他明明也可以不用救她的,那样,他一个人反而走的更洒脱。
可他又怎么可能会扔下她一个人?
慕容琬见他神色间闪过一丝深重的阴霾,这才低声道:“我同你的想法一样,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扔下你的!只要进了洛城就好!进了洛城就安全了!”
有时这人固执起来真的是说什么也不管用。
成子期无奈,最终也只得无奈的接受了这个她的固执!左右看了看,这条道已经不能走了,索性带着慕容琬朝东走去,那里偶尔会有渔船经过,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能碰上一两只。
不多时,两人便启步朝着东边行去。
不知走了有多久,直到两人的背影都看不见了,一双黑色的长靴才缓缓从丛林深处踏出。
萧绝的脸上遍布阴霾,沉重的仿似下一刻就会爆发出一场狂风骤雨,他终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跟着别的男人走了。
执言沉默的盯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半晌才抬头飞快的看了眼自家王爷,见王爷脸上的表情冷的快要冻死人,他才又深深的将头埋下。
流川最是心直口快,随时一根筋到底不分场合,梗着脖子硬声道:“夫人怎么跟着那个男人走了?王爷,我们难道不去追么?”
这话一出口,他便被一旁的执言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忙挠着头傻笑开了。
萧绝在河岸旁站了很久,这下也终于没再坚持,等到太阳都升的老高了,他才转身,“打道回府!”
“王爷?”执言一惊,刚想说什么却被萧绝凌厉的视线一扫,顿时不敢说话了。
回城的路上,一路都是低沉沉的气压,众人俱都奋力挥舞着手上的长鞭,一下又一下奋力的挥在马背上。
那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快速的迈开四蹄,于是,山道上便是一阵连绵不断的尘土席卷而上,迷蒙了一地。
好不容易回了军营,流川实在没忍住,找了个机会将执言拽了过来,“真不去找夫人了?”明明之前看王爷一副急的想杀人的模样,怎么这下子找到了却又半途折回了?
执言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一向寡言的人也实在没能忍住咬着牙蹦出一个字,“笨!”
流川莫名其妙被骂,这下更加的莫名其妙了,见执言走远,他又忙追了上去,“你等等我啊,话还没说清楚呢!”
执言面色黑沉,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最后甚至在营地里施展了轻功,将流川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再说慕容琬与成子期两人不多时便到了洛水的东部,这洛水东部比中部的河水要平缓许多,也是他们今日运气不错,虽然没有渔船,却在岸边拾了一方竹排。
慕容琬上前试了试那竹排,接着小心翼翼的站了上去,眼见那竹排随着水流慢慢的浮动着,她便开心的笑了,朝着一脸抵触的成子期道:“我们可以划这个过去!”
成子期眼一瞪,十分嫌弃的扫了眼那方小小的竹排,“这个怎么能过去?”
慕容琬却是笑了笑,随即拾起掉落在一旁的长蒿,朝他招了招手,“你先上来试试!”
那竹排虽然看着挺小,却足够承载两个人的重量,成子期上去的时候竹排轻轻的晃动了一下,他忙拽紧了慕容琬的衣袖,连十指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慕容琬见状,立时笑得有些揶揄起来,明眸在眼中轻轻的转了一圈,便见她轻笑道:“你怕水?”
成子期动了动唇角,终是没说话,只轻轻的拽住了她的衣袖。
慕容琬也不介意,只觉得此时的成子期少了第一次相遇时的锋利,整个人在湍急的河流面前也变得温和乖顺起来。
她试了试长蒿,而后将长蒿伸入水里,接着便按着小时的样子,慢慢的撑开了竹排。那竹排在河面上摇晃了几下,接着便在她左右轻巧的施力里慢慢的平稳了下来。一路缓缓的朝着河岸对面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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