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琬心情复杂不已,她也不懂什么军事,只是十分诚恳的看着大家,一字一句道:“请你们送我去战场!”
“夫人,你!”那几个副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一位军师模样的人站了出来,躬身作了一揖,“夫人,战场凶险,您还是回城中比较好!”
“不!”慕容琬却是固执的摇了摇头,“卫国要的人是我,你们送我去战场,换回翼王!”
“这怎么可以!”那军师模样的人连连摇头。
那几个副将也是一脸愤慨的表示,“夫人,我们几个虽然是大老粗,可也不至于沦落到要个女人来救命!”
众人闻言都是摇头的摇头,没有人认为这个办法可行,虽然众人心中都清楚,这或许是如今最快捷简便的方法了,可男人的自尊摆在那里,没人会点这个头。
慕容琬看的着急,却也知道他们心中的顾虑,暗自想了想,这才又镇定道:“就算你们不送我去,明日卫军城下叫阵,我也会去的!”
说罢,她倏然转身,也不再看那些人,自顾自的走出了帅帐。她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只是实在清楚自己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了,那样她会不安心,很不安心。
看着她坚定的背影消失在帅帐前,几个副将面面想去半刻后,才又转头看向从方才起便一直沉默不言的军师,“柳大人,您看这可怎么办?”
柳轻书微微蹙眉,片刻后才舒展了眉目,长指一点沙盘中的一点,“明日卫军肯定会再来!到时候就由流川将军带兵出阵!”顿了顿,他的目光随着那随风摆动的帐帘闪了闪,“至于那位夫人,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能待在翼王身边的人不会是弱者,但他们也不会将那个女子交出去以换取苟活。
慕容琬回了城中便找来了那护送她前来的禁卫军,寥寥几句说明来意,那禁卫军便沉默着下去替她办事了。最后她得以顺利的进入了军队,只是那禁卫军临走之前显得很不安。
“娘娘,您这样,属下不好跟大人交代啊!”
慕容琬只是无所谓的笑笑,顺带感激的朝他福了一礼,“感谢大人一路护送之恩!”
那禁卫军见她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又得细细的嘱咐了一番后,带着使命回了王都。
卫军攻城未破,休息了两日后卷土重来,只是这一次,秦军没有如往常那般关闭城门,反而出乎他们的意料,城门洞开,气势恢宏的迎了出去。
慕容琬第一次经历这样大的阵仗,一时有些应接不暇,却还是握紧了手中的长矛,跟着军队如一匹气势恢宏的悍马鱼贯而出。等到了战场,感受着脚下连绵不绝的震动,她才有些怀疑自己现今的行为是否有些鲁莽了。可是局势不允许她多想,她只能咬紧牙邦,跟着冲锋陷阵。
卫军驻扎在潼关三十里开外,因此前卫世子生擒了秦国翼王令卫军士气大振,接连几日都在城下叫嚣。
秦军终于不胜其扰,以副将流川为首带军三万出城迎敌。
双方列阵,一场战役蓄势待发。
流川握紧了手中的缰绳,目眦欲裂的瞪着前方的卫军军队。就在他扬手准备率军进攻之际,卫军突然一阵骚动,缓缓从中间分开一条道路。
银色的盔甲被长竿牢牢的撑起,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冰冷的光,那铠甲鳞次栉比,面上伤痕累累,似是在诉说着主人悲惨的遭遇。
流川看的双眼喷火,握紧大刀的双手青筋凸起!那是他们主将的战袍!
慕容琬本不知此刻发生了什么,只是抬眼看着那朝着己方部队缓缓行来的盔甲,双眸微眯,一丝不安自心底溢出。
身旁有人在小声而又惊恐的议论着,“是王爷,王爷的战袍!”
“轰”……
慕容琬只觉得脑中空白一片,仿似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裂开来,她怔怔的看着那上前方徐徐向她迎来的战袍,那战袍在秋风里冷冷的沉寂着,这一刻,她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似乎有什么东西亟待而出。
她眨了眨眼,身旁的众人尽都在默默的后退着,只除了她,她就这样站在原地,等待着那战袍徐徐的靠近。
直等到战场之间只剩她一人!
流川双眸微眯,冷冷的看着前方那抹傲然挺立的身影,半晌,一丝疑惑自眼底划过,片刻后才猛地瞪大了眼,是她!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