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琬举杯畅饮的最终结果自然是喝醉了,而严妱凝因为神伤,早已醉倒在了一旁。她推了推她却没反应,只得兀自揉了揉额头。
她觉得头很晕,但也知道太晚了回王府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静荷……”
连唤了好几声也不见这丫头答话,她捏着眉心无奈的笑笑,定是去哪里玩去了,索性不管她,自己掀开珠帘走出画舫。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仿似在云端飘摇,她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清楚,连忙抓住了一旁的围栏。
船身有些摇晃,她攀着围栏朝前走,船却在此时剧烈的摇晃起来,她听见有硬物落地的声音,自己还未来得及反应,人却已经翻过了围栏。
一声砰响,远处画舫里的人纷纷伸长了脖子,“有人落水了……”
杂乱的声音响起,有跳水声,也有人群的呼喊声,可慕容琬什么都听不见,只觉得四肢都酸软的厉害,不断的有水从四周涌进,她想要出声,却发现张嘴便是汹涌的河水,于是,脑袋便越发的沉了。
林青裴难得来秦国一趟,好友沈承佑硬是拽着他跑来这太河游水。两人比肩站在船头赏花,不多时,一艘三层高的画舫渐渐的驶进他们所在的画舫。
沈承佑打眼略略一瞧,即刻笑道:“原来是严姑娘的画舫!”
林青裴挑眉,“你认识?”
闻言,沈承佑却是抚掌大笑了两声,才到:“阿裴,你素来不关心这事,想来也不知道,这严姑娘可是王都有名的美人儿,与你东陆第一高手不同的是,这位可是东陆第一美女!”
“哦!”
林青裴闻言也只是略略点了点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沈承佑见状,不无揶揄道:“不若为兄带你上前去认识认识?”
林青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承佑,回去你怕不好跟嫂子交代吧!”
闻言,沈承佑立马悻悻的摆了摆手,“开个玩笑罢了,阿裴你可真是!”顿了顿,他又小声道:“再说了,这严姑娘也不是我等想见就能见的,毕竟她与咱们翼王爷的关系可是不一般呐!”
林青裴不置可否,只目光若有所思的扫了那画舫一眼,只这一眼,便见对面的画舫里摇摇晃晃的走出一名女子。
他只略略的看了一眼便知那人大概是喝醉了,再看那女子身姿修长,体态婀娜,加之其酒醉更显绰约风姿,忙将视线调转开来。
岂料那画舫竟开始剧烈摇晃起来,他心下一沉,原本站在船边的女子便猝不及防的翻出了围栏。
林青裴初时本没有动作,可等了一时却不见那画舫内有人出来施救,当下便撩起长袍跳下了水。
他水性极佳,只几下便找到了那落水的女子,人命在前,他也顾不得许多,暗道一声得罪了,便搂住了她的腰。
等两人上了画舫,林青裴已是衣衫尽湿,再看那女子,此刻紧闭着眼,身体曲线毕露,内里更是若隐若现,他忙脱下自己身上湿透的衣袍盖在了她身上。
沈承佑这才急急赶了来,一边吩咐下人送上干净的衣袍,一边道:“阿裴你这英雄真是太不低调了。”说着,他又略略的扫了眼那地上的女子,咦了一声。
林青裴正擦拭着头发,闻声侧过头去,“怎么了?”
却见那本闭着眼的女子此刻正睁着眼,定定的瞧着他。
慕容琬本晕晕沉沉的,这脑袋沁了水,意识又清明了些,于是睁开眼,却瞧见面前是两个陌生的男人。
她刚开口想说话,这面前的两个男人却又十足默契的转过头去。她这才将目光移下,虽说身上有衣袍遮挡,可这几块布又怎敌得过潮湿的河水。
慕容琬暗恨自己的大意,挣扎着想要坐起身,身后立时有人轻柔的扶住了她。
哪知坐直身子以后才更觉头晕,她只来得及说出‘翼王’两个字,人便再度晕了过去。
沈承佑摸了摸鼻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好友,“这可怎么办?”
林青裴微蹙眉,“她就是你说的那位严姑娘?”
闻言,沈承佑挠了挠后脑勺,再仔细的想了想,而后否定,“应该不是!”
“那她方才说翼王?”
沈承佑也觉得有些头疼,那倚翠阁的画舫早就驶远了,而且根本无人出来找寻那落水的人,想来她的落水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林青裴凝眉思索片刻,方才道:“等她醒了再说吧。”
可慕容琬这一睡竟足足睡了三四个时辰,直等到天都快黑了。
翼王府此下一片灯火通明,萧绝面色铁青的站在听风阁的庭院里,底下跪了一排的下人。
“你说,严姑娘把她叫去了?”
“是……”周德豫擦着额头的冷汗,连大气都不敢出。
萧绝冷笑一声,“严姑娘早已回了倚翠阁,为何她还没有回来?”
“这……”周德豫暗自叫苦,“奴才不知……”
“周德豫!你好样的啊!”萧绝冷冷的盯着他,“静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