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人强上数倍,而汉人却连奚人都不如。他唯一顾忌怀荒的,只是那座乌龟壳般的坚固城堡罢了。
怀荒,聚义厅。
聚离半月之期还有两天,凌云让人擂鼓聚将。
众当家到齐之后,凌云直接下达了最新命令。将从怀荒城整编后的一个战兵营和一个辅助营中。抽调三个战兵营和一个辅兵营出兵拔野固人,留下两个战兵营守城。
“由裴副盟主率两营留守怀荒,某率四营人马出城作战。”
“裴增听令!”裴增起身上前接过令箭。
凌云目光扫过厅中众人。然后接着下令,“罗副盟主率一营为前锋,张副盟主率一营后面接应。”
罗方和张晟听到这个命令,脸色都黑了起来。凌云这是什么意思,借刀杀人?
罗方忍不住跳了起来:“盟主当日放话,说十五日内就能击败拔野固人,现在却让某和张副盟主为前锋。这是何意思?”
凌云冷笑,“没错,某说过十五日内击败拔也固人。可如何打自然也由某说了算。若是到时某失败,你再出来指责不迟,可现在,某以代盟主身份发号施令。你敢抗命不成?”
罗方一时愣住。凌云说的没错,十五天论成败,凌云若败了,当然得承担责任。可现在还没到时间,凌云如何打,是由他说了算的。就算凌云要派他们去打先锋,他们也没理由拒绝。这一来,明知道凌云可能是要借刀杀人。他也没理由推脱。
这个时候薛亮站起,道:“拔野固人有一千骑兵。而且据探马报,这段时间拔野固人又连破多个奚人部落,麾下增添了不少战俘奴隶,实力大增。野外做战,本就非我所长。现今盟主让张罗二位副盟主带千人出战,只怕是强人所难,非上上之选。”
凌云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某给张罗二副主的人太少是吧,嗯,这样吧,三个战兵营一千五百人马,某全拔给两位副盟主,某领辅兵营就好。有一千五百精锐,想必张罗二位副盟主不会畏惧害怕了吧?”
张晟铁青着脸,“某并非畏惧,只是觉得对付拔野固骑兵,还是拒守为上。若只为盟主自己的想法,就要弟兄们冒险出城野战,也太过冒险。”
“某倒也愿意固守怀荒城内,可张副盟主不是说过拔野固人游荡附近,早已经中断了我们的钱粮补给么?要守城,得有粮。如今我们即将粮尽,如何守城?与其待以坐毙,当然不如主动出击。若是张副盟主能解决粮草问题,某倒不介意留在城中。”凌云冷笑着与张晟对视。
张晟张着嘴巴,却无言以对。说没粮的是他,现在不可能再又说有粮。他这时敢说有粮,那麻烦就大了。现在凌云以城中无粮为理由要出城野战,还让他去带兵,这让他顿时有股子骑虎难下的感觉。去,前途凶险,哪怕凌云把一千五百人马全交给他,可面对的是一千拔野固骑兵,他根本没有胜算。可不去,能行吗?凌云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不管凌云此战胜败,首先他就过不了眼前这关。此战若败,追究凌云责任那也得战后。可是凌云却让他去打这一仗,败了,自己就有可能先完蛋。
“某请求尽出怀荒兵马,与拔野固人一战。”心思半转,张晟也知道自己这次是躲不过去了。不过他是真不愿意去跟漠北人野战。想来想去,他决定多带些人马,虚张声势,以期能把拔野固人吓退。
凌云看着张晟被逼的步步后退,心中得意,任你号称银狐,可此时也得方寸大乱。
“张副盟主有什么计划?”
张晟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当尽出城中人马,再挑选青壮男子以相随,多张旗帜,以张声势,也许能吓退拔野固人。”他现在很后悔,其实若不是存了坑凌云,等着看凌云笑话的心思,拔野固人根本就不是问题。首先有怀荒坚城,根本不怕拔野固人攻城,二来,城中也有足够粮草,就算拔野固人守在外面,也不用怕。时间一长,拔野固人自然会退。甚至,他们其实完全可以早就派人去调各分舵分堂的人马过来,一起夹击这些拔野固人。可就因存了要看凌云失败的心思,张晟一字没提过调分舵兵马。
凌云也没提,当然不是凌云不知道,而是凌云故意不提。
现在张晟就是想提调分舵兵马也来不及了,因为城中的粮食支持不到援兵到来了。
张晟感觉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后悔不迭。以致于,如今他只能被凌云派去率兵出城跟拔野固人作战。他没有第二条路,凌云虽然让他统兵出城做战,可现在的营总管、幢主、队主等,却几乎都是凌云的人。想拿这支兵做点别的事情,如调头干掉凌云这样的事情,想都别想。
现在,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城里的人都带上,希望凭借人多势众,把那些该死的拔野固人吓退了。
“某再拔一营人马给张副盟主,四营人马两千兄弟在手,张副盟主是敌之两倍人马,总不会再惧拔野固人了吧?”凌云冷笑着又拔了一营人马给张晟,却是间接否决了他要把全城人都带上壮声势的提议。
张晟还想说点什么,可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脑子嗡嗡响着,怎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