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个下流痞子一样,说话没个正经!
上官馥雪气哼哼地抬脚走进书房,云天曜正站在书桌前提笔做着什么,他神情专注,似乎根本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云四公子也会有这种认真的时候?
上官馥雪将信将疑地悄声走到桌边,偷偷觑了一眼桌上的那张纸,这才不禁恍然。原来他在画一幅山水画!他的画工笔严谨,圆润不失钟灵之气,逸韵高致,浑然天成,可谓难得的佳作。
上官馥雪不禁调侃道:“想不到,云四公子原来也有这种高雅的兴趣!”
云天曜手上却突然一抖,一笔划开,将那画中原本凝注的气韵,一下子弄没了。云天曜有些懊恼地抬头,“三小姐,看你干的好事!”
上官馥雪见闯了祸,但因为对方是云天曜,她倒无所谓了,“云四公子,我看你画工不错。这突然的一笔,虽然碍眼了些,依你的本事,要化解也不是什么难事。”
云天曜眸色有一丝松动,垂眼将那笔打量了一眼,便随手描了几笔,竟成了一只展翅翱翔的白鹤,真让人叹为观止。
上官馥雪心下叹服,面上却仍是一副调侃的样子,“我就说,这种事难不倒云四公子的。”
“那是当然!”云天曜得意洋洋地放下笔,“区区小事,还是难不倒我的。”他一面说着,一面示意候在旁边的丫鬟递来帕子和水,净了净手,没有一点身为客人的拘谨,坐到了一旁待客的位子上。
南宫烈焰已经在一旁端着茶,细吹慢饮。
云天曜也拣了一盏丫鬟递来的茶喝,优哉游哉地翘起二郎腿,瞧了南宫烈焰一眼,“世子爷,我坐在这里,会不会碍你们两个的事啊?”
南宫烈焰假装没听懂他的意思,“三小姐是来说太后寿诞的事,你给她拿拿主意吧。”
“三小姐是聪明人,还要我这个外人来拿什么主意?”云天曜嗤笑一声,有些不相信,瞥了上官馥雪一眼,“人家是找个由头来会情郎的,世子爷还真老实。”
南宫烈焰阴恻恻地瞧了他一眼,真恨不得缝了他那张嘴。
云天曜被他凌厉的眼风一扫,很快干咳了一声,正经对上官馥雪道:“三小姐,听说你最近在将军府过得风生水起的,还能为这种事情发愁?”
上官馥雪刚才的确是拿话敷衍南宫烈焰的,现在被云天曜拆穿,有些下不来台,“我以前又没有参加过像太后寿诞这样的大场面,有点发愁,也是应该的吧?”
云天曜嬉皮笑脸地挑挑眉,“主意我是没有,情报的话,我倒是有一大堆。”
上官馥雪斜眼瞧着他,“情报?什么情报?”
“但凡献寿,不乏金银玉器、珍馐果品、奇珍异宝之类。后来也有不拘一格的。譬如前年云罗公主送给皇后的发绣,就是别出心裁的。本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既已出嫁从夫,亦不忘母亲生养之恩,便用自己的头发绣成一副母亲的肖像,以慰寒泉之思。轻而易举就触动了皇后的内心。看来今年在给太后献寿这件事情上,达官贵人都打算从这方面下手。据说,凉相准备是灵虚寺慧皎坐化之前折骨断指所抄写的三本血经。”
“该不会正好是三大经中之王的《楞严经》、《妙法莲华经》和《华严经》吧?”上官馥雪吃惊道,“慧皎高僧坐化已经有三百多年,那三本血经早就失落了。想不到也能被凉相找到。”
“凉相之所以能够稳居相位,也是因为他极擅钻营的缘故。”南宫烈焰慢条斯理地滑了滑杯盖,垂眼思考着,似还有未了的话。
云天曜似想起其他的事,突然住了嘴,怔怔道:“一说起凉相,不禁让我想起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