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馥雪勾起一侧唇角,感觉这一幕讽刺至极。虎毒不食子,本来是极为窝心的举动,此刻却像是一锅热油泼喇喇地淋到了心尖上,只会有灼痛,不会有半点同情和怜悯。她的所作所为,实在令发指!虽然云氏不算自己真正意义上的母亲,但确实是这副身子的亲生母亲,更何况她还有“上官馥雪”遗留的记忆,毕竟骨肉连心,偶尔想起云氏的遭遇,也会牵连起自己对云氏强烈的母女情深。凉慕华越是在自己的面前回护她的女儿,越是让自己感觉格外的讽刺!
上官馥雪当然也知道,那件事情,不但跟上官妙歌有关系,还跟凉念青脱不了关系!她本来打算将这母女俩一起惩治了,但是她忽然改变了想法,她觉得会有更好的手段对付上官妙歌,让她们母女俩死在一块,反倒便宜她们了!
上官馥雪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也觉得长姐不会有这样的糊涂,看来是我多心了。”
上官捷若有所思地看了上官妙歌一眼,看来他也认同上官馥雪的说法,上官妙歌平日里都是柔柔弱弱的样子,偶尔使些小性子,也是长期娇纵所致,不会有什么过火的举动。
他想了想,仍是冷冷盯着凉慕华,这时候,门外小厮报:“老爷,玉烟斋的工人都带过来了。”他的目光却没有半点改变,自一味地盯着凉慕华,大手一扬,沉声喝道:“不必了!”他接着骂道:“好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凉慕华发髻散乱,几近癫狂,她瞪大眼睛看着上官捷,震惊、心痛、不可置信,百感交集。她泪流满面,咬牙道:“老爷说我心肠歹毒,你何尝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上官捷显然已经怒到了极点,红着眼睛,没有丝毫的怜悯,高声道:“什么原因?!”
凉慕华哭道:“妾身嫁进将军府这么多年,老爷对妾身的关爱只有新婚的那一年,其他时候,眼里就只有云氏!就算是云氏后来死了,你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妾身做这一切,都只是想老爷的眼里能真正有妾身的影子啊!”
“荒唐!”上官捷忍无可忍,走上去,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本将军这些年,亏待过你吗?!云儿一死,就让你坐上这正妻的位子!你还不知足!你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要雪儿死,要本将军的其他妻房都死!本将军顾念你是相爷的妹妹,才对你一再地忍让!现在,本将军也无需再忍了!”
凉慕华僵住,一种灭顶的预感冲袭着她,一种强烈的失败感压抑着她,她颓然地放弃了任何挣扎,泪眼婆娑地看着上官捷,“老爷这是打算休妻了吗?”她突然破涕为笑,笑容古怪而张扬,好像这一切都可笑至极。她苦心经营了十几年,到头来,还比不上一个下人的三两句话,让这一切都覆灭了!这简直太可笑了!
上官捷目光凝住,凉慕华对他来说,只是当初母亲为了繁衍子嗣,逼他娶的女人,他从没有爱过她。若不是顾忌凉相的势力,前面的很多事都可以成为他休妻的理由。现在,他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就是被这蛇蝎女人害死,他更是怒气冲天,恨不能亲手杀了她!但说到休妻,他却有些犹豫了。现在他和凉慕生的关系虽然面上一片祥和,实则却是剑拔弩张。若在此时休妻,便形同火上浇油一般,让对峙的局面演变成对战的局面。他还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应付凉慕生。
就在上官捷犯难的时候,上官馥雪走上来,冷冷笑道:“母亲,您是将军府的正室夫人,外面有多少人看着你。要是休掉了你,你以前做过的那些丑事,岂不是都被外人知道了?!你一个人受人唾弃也就罢了,要是连累了将军府,说堂堂将军府,连大夫人都是这般教养,你叫我们底下的这些晚辈,在人前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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