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见凉贵妃分明也是管不了,失望之余,也不得不强笑着行了一礼,“都是臣妾失了方寸,才这有这样的不是。请娘娘恕罪!”
凉贵妃起身扶了她一下,微微笑道:“嫂子纵有万般不是,我也不敢心生怨怼。嫂子回到府中,可静心想一想。我这里虽是不敢,但抛开了凉氏一族的牵扯,行事便是便利许多。嫂子可要多为凉氏一族考虑才是。”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刻意用了“我”,而不是“本宫”,显是抛开了凉贵妃的身份,来同她说这番话,也是实心实意。
凉夫人眼里一烁,凉贵妃显是话里有话,多有暗示,她心下便生了希望,微微一笑,福了福身,“多谢娘娘提醒。”
凉夫人回到相府,反复思量着凉贵妃话里的深意,“抛开了凉氏一族的牵扯,行事便是便利许多”?
“世勋今天吃东西了吗?”凉慕生走进来,将手里的书卷随手一扔,便到一旁坐下,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见她良久不应声,他本就心有烦乱,此刻更是不耐起来,忙道:“你在想什么?!我这头疼得厉害,还不快过来给为夫揉揉!”
凉夫人惊觉过来,慌忙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忙来给他按揉。她心不在此,手上的力道也失了轻重,凉慕生疼得“嘶”了一声,侧脸来看她,想起这连日的不顺,她恐怕也是不安稳,便叹了一声,“夫人!”
凉夫人一怔,惊觉自己出神,讷讷道:“相爷。”
凉慕生冷沉道:“世勋的事情,也过去这么多天了。你日日食不知味,寝不安枕,这往后还要靠谁来管理这府中的许多事?!”
凉夫人诚惶诚恐地看了凉慕生一眼,道:“妾身实在放心不下。”
凉慕生叹了口气,道:“你再放心不下,事情也就这样了。宽宽心吧!”又话头一转,道:“听说你白天去了宫里,小妹说了什么?”
凉夫人摇摇头,“小妹说,毅王在前朝有许多不利的流言,她实在不便插手。”
凉慕生眼里一烁,点头道:“毅王近来行事,过于浮躁,免不了让人在朝上参了一本。”
凉夫人心惊了一下,暗觉凉慕生话里蕴藏了许多曲折,显是不让她知道,她倒不在意这个,只是心觉白日里去见凉贵妃未免草率了些。纵是不让人觉出相府有事,也要让人猜疑相府与三皇子的事情有所关联。
凉慕生见她不说话,忙又问:“那小妹可有什么交代?”
凉夫人道:“小妹说,‘抛开了凉氏一族的牵扯,行事便是便利许多’。要我们多为凉氏一族考虑。”
凉慕生愣了一愣,静了一晌,意味深长地笑道:“小妹提醒得是!”
近凌晨时候,相府中已是沉寂一片,那巡夜的护院也渐渐打起哈欠,伸着懒腰。
忽然,几道气劲凌空袭来,那几个护院便哼了一哼,枕藉倒地不醒。
几个黑衣人利落地跳下房顶,来到凉世勋所在的院子。解决了门口的几个护卫,黑衣人便大大方方地推门进入了凉世勋的房间。
凉世勋因着伤势未愈,本就睡不安枕,听见响动,便慌得起身来看。
还未等下床,便见寒光一掠,整个头颅都让人齐齐削掉了。
早上,春娟按例过来服侍凉世勋洗漱,她推门进来,便觉得空气中泛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不过一瞬,她便不再在意,走到了凉世勋的床边。
见那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连头都没露出来,便是奇怪,唤了一声:“二少爷?!”
那床上的人丝毫没动,她惊觉不对劲,按捺着心慌,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来。
“咚!”的一声闷响,凉世勋的头颅便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双眼带血,似乎心有不甘,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恐。
春娟终忍不住惊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