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紧紧抱着她,抖了抖嘴唇,恻然道:“小姐真是命苦!”
绿意看到床上的死尸,又惊又怕,跑到孟氏的身边,扯住她的衣服,哭道:“他们简直欺人太甚!怎么能这样对小姐呢?!”
孟氏语重心长道:“快把你的眼泪收一收吧!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只会闹得小姐更加伤心难过。”
绿意慌忙擦干眼泪,点头“嗯”了一声。
剪影叹道:“这时候,要是主子在就好了。”
上官馥雪有些心神恍惚,听她这样一说,只是冷冷一笑,“你主子在又有什么用?我跟他是什么关系?他会为了我,杀了那畜生吗?”
剪影心下了然,上官馥雪显是对少主心寒了,却只是淡然道:“小姐不要伤心,奴婢一定会拼死保护你的!”
正说话,便听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到了门口。领头的尉官单膝跪地道:“三小姐,属下保护不周!三小姐可有受伤?”
上官馥雪冷冷一哼,“你们这算是什么保护?!口口声声说要将雪苑严密地保护,竟然也让这两个歹人随随便便,就闯入了我的房间!”
尉官一脸愧窘,请罪说:“都是属下疏失!刚才见有人鬼鬼祟祟在花园出现,属下便带人追了过去。半途上,才惊觉是调虎离山之计。这才慌忙赶过来。属下有罪,恳请三小姐责罚!”
上官馥雪讥诮淡瞥一眼,“好歹是久战沙场的人,竟也有这样的疏失!要你们来保护,还不如靠我自己!”
上官馥雪走上去,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大声斥骂道:“一群饭桶!”又恨恨咬牙道:“明天日中,你们脱了上衣,跪在院中,俩人一组,各扇对方耳光,两个时辰!”
尉官面有难色,别说是在烈日下跪上两个时辰,就是各扇对方耳光两个时辰,那也是很惨的。
上官馥雪见他迟疑,挑眉道:“怎么?觉得我的处罚太重了?”毫不客气地抬脚将他踹翻在地,骂道:“打耳光这种惩罚,对于军人来说,很重吗?!”
尉官脸色一变,慌忙说:“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上官馥雪骂道:“既然不是这个意思,还不快滚?!”
尉官慌忙起身,面有狼狈地点点头,带人走了出去。
凉相府中,哭声不绝。
凉夫人和凉念青相拥而泣,凉念青哭声喃喃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凉相听见那哭声,恼得给了她一耳光,“你真是荒唐!你就是要羞辱那贱人,路上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就是,为什么非要你二弟亲自去?!”
凉念青不闪不躲,哭着抱住他的腿,哀声说:“父亲,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女儿千不该万不该,让二弟去犯险!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父亲要打要罚,都可以。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凉夫人抱住凉念青哭道:“她不过是一件破衣裳,世勋就是碰她,也万万不该折辱我们!相爷千万要为我们的儿子报仇啊!”
凉慕生怒不可遏,骂道:“非要杀死那小贱人不可!”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来报:“相爷,咱们放出去的四个人,有两个折在上官府里了,剩下两个也受了重伤。”
凉慕生骂道:“这么不中用!那剩下的俩个还留着有什么用,处置了吧!”
管家点头称是。又道:“回来的人说,上官将军从军中抽调了十几名精兵,严密保护着上官馥雪。她身边还有楚王世子的人保护着。咱们要动手,恐怕有点困难。”
凉夫人惊得目瞪口呆,“这话什么意思?!她不过是个失恃的贱人,还能得精兵的保护?!上官将军这未免太不把我们相府放在眼里了!”又转脸问凉慕生说:“相爷,照他的意思,我们儿子的大仇还报不了了吗?!”
凉慕生沉声道:“夫人不要慌张!为夫有万般手段,惩治那贱人!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连着两天,上官馥雪都食不知味,睡不安枕。
一种惴惴不安的情绪影响着她。自从她重生在这时代以来,争宠、算计、羞辱、毒害……纷至沓来。她以前对这一切都充满了自信和把握,所以才会在别人连番加害之后,也显得不在乎。纵是当初上官妙歌用计要取她的心头血,被她识破,面临生死之事,也满是一种轻蔑和不屑。所以,在早知她们会以怨报德的情况下,她仍然选择了为上官妙歌诊治。其后,在兰亭雅会上,她自恃能够化解,纵是在响龙潭的时候,也只是被动地承受之后,才做出反抗。
这一切,都是自己太过自负,太过心浮气躁。从未静心想过自己的处境,才会让那些人连番对自己做出那些伤害自己的事。自己应该冷静下来,掌握先机,主动出手,总好过这样被动挨打的好。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都是自己看轻一切,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往后,自己应该更加沉稳,更加缜密才行。
“小姐。”
上官馥雪惊觉抬头,看见孟氏正含笑站在她的面前。她愣了一愣,勉强笑道:“三姨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