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然一笑,拉她到床边坐下,依旧是故作轻松道:“就是急火攻心而已,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上官馥雪依旧是摆明了不信,强硬道:“你要真是急火攻心,怎么不让我把脉?你要瞒也要瞒得好点,别在我面前露出来!”说着,又伸手硬要来抓他的手。
南宫烈焰绷着脸,分明不想让她看出端倪,待她伸手上来,便本能地拂了过去。他一时心浮,没掌握好力道,上官馥雪便一下子被他掀在了地上。
上官馥雪跌坐在地上,裹在身上的被子,脱了大半,她竟也无心理会。一心只想着他竟然这样抵触,不禁又急又恼,不由提气高叫了一声:“南宫烈焰!”
这一声落下,恰逢孟氏端了洗脸水推门进来。被她的声音一惊,手上一抖,手里的铜盆便“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洗脸水洒了一地。
孟氏正要去捡,却忽然呆怔地望着半坐在地上的上官馥雪。眼前腻白一片,那身上散布的斑斑点点,就像是落在雪地里初绽的红梅一样,格外显眼。
孟氏脚下一软,身子一歪,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
“这……”孟氏蠕动了一下嘴唇,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看狼狈中露着点媚态的上官馥雪,又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看穿戴整齐却嘴角流血的南宫烈焰。这显然是,楚王世子夜里欺辱了她的小姐,小姐醒时怒从中来,便掴了楚王世子。
“你这奴才!”南宫烈焰一脸愠怒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帮你家小姐把衣服穿上!”
孟氏本来想哭闹,替上官馥雪委屈,被南宫烈焰这一喝,一下子按着不敢发作出来,垂着脸,憋着委屈,一言不发地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上官馥雪见他也好意思在这里发脾气,不高兴地裹了裹被子,“摔地上的是我,你发哪门子脾气?!”
南宫烈焰见她不高兴,脸上莫名的怒气便收敛了几分,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平静道:“昨天夜里你屋里的香炉被人动了手脚,有人想要毁你的清白,是剪影来通知我的。”
孟氏见这俩人也不像是那种情形后该有的反应,不禁愣了一愣,闹不清楚怎么回事。只得憋着一肚子的疑惑,低眉垂眼地上来从南宫烈焰的手里接过上官馥雪的手。
上官馥雪听他一说,知道事出有因之后,想起俩人在船上的失控,想发脾气,却又愣是没脾气,扁嘴道:“人家卑鄙下流,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南宫烈焰有些疲惫,同她说话的时候,就到床边坐下,笑了一笑,语带双关道:“小雪儿张嘴乱咬,我当然不能甘心落后。”
上官馥雪被他这话莫名一撩,思及身上的斑斑痕迹,不觉垂眼往他身上看去,但他穿戴整齐,断是看不出内里的情况。忙又翻心一想,觉得自己也未免太过随便了,听了人家的话,就没事瞎看。
南宫烈焰像是看透她这番心思,脸上的笑便恣意起来,伸手欲扯衣襟,冲她道:“小雪儿要是不相信,可以看看。我这身上,不比你好多少,可都是你一口一口……”
“打住!”上官馥雪脸上大红,慌忙叫住他,“谁要看?!还有其他人在呢,你有没有脸啊?”
孟氏这时拿了衣服来,南宫烈焰笑了笑,还是转身回避,“小雪儿,我这可都是好心,你可不能当成驴肝肺。”
上官馥雪哼了一声,并不理他。
一时间,只有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南宫烈焰杵在那里,也没半点要走的意思。
孟氏偷偷觑着,心里百感交集,一方面希望能促成上官馥雪和南宫烈焰的事,另一方面却又对俩人这般已经逾矩的亲密有些接受不了。一时间,竟不知该是高兴,还是难受了。搅得心头闷闷一团,不得纾解。
她帮上官馥雪穿好衣服,顺手来理床被,张手用力一抖,被面上一团红迹霎时落入眼中。她住了手,只感觉那一团干涸的血迹实在触目惊心,呆怔了半晌,脸色白了白,终受不住叫出声来:
“哎呀!我的小姐,怎么能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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